于长安城寒居陋宅之中艰难度日,这也是武氏不得不进宫选秀以求腾达的原因之一。
论血缘都是一家人,可是论亲疏,武家兄弟和武氏的关系可谓降到了冰点,今日无缘无故寻来太平村,兄弟二人还对武氏动手,实在令李素难解。
“你欠这俩货钱了?还是说……令尊逝故后遗产问题没解决清楚?”李素只好从最世俗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方向猜测。
武氏嘴角一勾,随即垂头轻声道“都不是,两位兄长他们……”
听着武家兄弟越来越凄厉的惨叫,武氏忍不住道“侯爷,此二人虽不争气,武元庆也是当朝国公,侯爷还是先饶了他们吧。”
李素笑道“彼虽不仁,你却有义,便如你所请。”
摆了摆手,李素吩咐方老五等人停手,将武家兄弟扔到一旁。
武氏摇头道“奴婢非有义,他们在我眼里,与陌生人无异,侯爷打他们杀他们奴婢绝无半分怜悯,只是侯爷是钦封之爵,自当爱惜羽毛,若将此二人打出好歹,传出去不大不小是桩罪过,惹陛下训斥,长安城还会有人说侯爷恃宠而骄,无端招来闲话,侯爷若为奴婢而污了声名,却是奴婢的罪过了。”
李素冷冷道“国公也好,王爷也罢,太平村终归不是他们随心所欲撒野的地方,我连太子都惹过,也不差一个国公了。……武姑娘,他们今日来太平村寻你作甚?”
武氏瞥了武家兄弟一眼,冷笑道“两位兄长谋求官职,求告无门,听说博陵崔氏正房老三素好渔色,于是便想起了我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妹妹,欲将奴婢许给崔氏老三,以求富贵。”
李素愣了一下,然后迈步便朝武家兄弟走去。
刚走两步,方老五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侯爷,这俩货被揍得血肉糊拉的,不成人形了,还是莫污了侯爷的眼吧……”
李素笑道“无妨,我就想亲眼见见所谓人渣是什么模样,大唐民风纯朴,人人要脸,遇到这么两位卖妹求荣的人渣实在不容易。”
武家兄弟躺在地上低声哀嚎,刚才李家部曲一通揍下来,显然把这兄弟俩揍得不轻,二人的脸肿得像猪头,鼻孔和嘴角流血不止,眼圈被揍成了熊猫,武元爽的一只手臂呈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被揍脱臼了,看他们痛苦的模样,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伤,估摸连内伤都少不了。
很好,大快人心,至少李素觉得很爽。
走到二人跟前,李素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原来是开国功臣之后,李某有礼了,刚才不知究竟,不小心误伤,二位受委屈了。”
武元庆年纪稍长,一身白色长衫已然又脏又乱,活脱刚被一群山贼劫了色似的,两眼肿得睁都睁不开了,仍然非常努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李素。
“泾阳县侯李素,是你吧?”武元庆声音嘶哑地道。
李素颇觉意外,笑道“你认识我?”
武元庆冷笑,嘴角刚一扯动,便疼得哀哀直叫。
李素诚恳地劝道“脸上有伤的时候就不要做冷笑这种高难度表情了,做出来又疼又难看,而且对敌人也丝毫不能产生威慑作用,反而看起来更可笑,咱们可以表情正常的说说话,武公爷觉得如何?”
武元庆一滞,浑身的怨毒和愤怒气势顿时破功。
“早听说李县侯年少封爵,恃功骄宠,横行长安人皆所惧,今日武某领教了。”
李素正色道“没一句好话,简直是胡说,明明是长安城里人见人爱……说说吧,武公爷不在你的国公府里骄奢淫逸,却跑到我这小小的太平村里作威作福,看来是觉得国公能压县侯一头,故意来逞威风了?”
二人一来一往,各自朝对方头上硬扣帽子,非常的没节操。
武元庆艰难地抬头,瞥了不远处的武氏一眼,道“听闻舍妹屈居于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