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闲散县公,天天在家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干,很少过问朝堂事,你来问我委实问道于盲……”
道昭神情失望地垂下头,道“贫僧怀着对大唐上国钦仰之心,历经磨难来到大唐国都,不曾想竟处处碰壁,事事不顺,大概是贫僧的运气不好,注定无法在大唐学到更多东西吧……”
李素皱了皱眉,这话明着是说他自己的运气不好,但似乎话里有话,好像在责怪大唐待人不诚,处处设防,故而有怨。
“高僧啊,你们来我大唐究竟想学什么?大唐所有的佛经和先贤典籍都随便你们学,我大唐还给你们安排住处,赠尔衣食,待尔如上宾,自问已做到礼数周全了,可你似乎还不知足,而且对我大唐怨气颇深……”李素神情渐渐变冷“你,果真是和尚么?恕我直言,我可从未见过如此六根不净的和尚,该让你学的,你尽管学,稻种啊,震天雷啊什么的,跟你们出家人无关,你最好少操心,言尽于此,还望高僧自己思量。”
说完李素起身便走,这一次不等他送客,他自己先离开了前堂。
道昭木然跪坐在堂内,脸上的表情变化万端,盯着李素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不知是恨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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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不在乎道昭恨不恨他,强大的大唐便是他的底气,在长安这块地面上,李素的能力不说多么强横,弄死一两个遣唐使应该是很容易的。
两日后,太平村来了一匹快马,却是太子李治派来的,请李素入长安城,东宫相见。
李素当即便吩咐部曲备马,出门朝长安城行去。
东征归来时,李绩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已深深记在心里。此一时彼一时,李治如今是太子,身份不一样了,那么自己对他的态度也必须马上转变,否则便是给自己埋下杀身之祸,或许……以后很难像朋友那般相处了吧。
想到这里,李素不由有些伤感,成长或许就是这么残酷吧,岁月冲刷洗涤之后,纯真的东西不得不蒙上一层水锈,不知不觉便与当初不一样了。
领着十几名部曲,李素一行人入了长安城,下马步行直奔朱雀大街。
东宫位于太极宫旁,规格比太极宫稍小一些,但依然是宫宇殿阁鳞次栉比,如远山近峦层层叠叠。
李素站在东宫门外空旷的广场上,注视着那扇厚重的暗红色宫门,轻轻舒了口气。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今日却是第一次踏进东宫,似乎有点讽刺,也似乎有点风光,毕竟,这一次踏进宫门,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兜兜转转十年,李治和他一同笑到了最后。
东宫门前的禁卫已换上了原来晋王府的禁卫,自然都认识李素的,见李素走来,禁卫们朝他行礼,然后一人转身飞快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便有宦官出来,满脸堆笑请他入内。
李素走进宫门,入正殿,李治穿着一身暗黄色皇袍,跪坐在大殿中间的桌案后,愁眉苦脸地看着书,每翻一页便痛不欲生地叹口气。
李素看着他的模样,不由笑了。
还是当初那熟悉的模样,当了太子也没什么改变。
见李素进殿,李治两眼一亮,把手里的书一扔,起身飞快迎上前来。
“子正兄,你总算来了!”
李素踏进门槛站定,朝李治长长行了一礼“臣李素,拜见太子殿下。”
李治双手张开的动作忽然一僵,随即有些不高兴地道“子正兄,你为何突然讲究礼数了?你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
李素笑道“其实臣也不习惯,不过殿下已是太子,君臣有别,咱们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没个规矩了,周公定礼,传延千年,终归还是要遵守的,殿下纵然不怪罪臣,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我可就要被人参本了。”
李治想了想,道“往后有人的场合,你做做样子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