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散心,有什么苦闷伤怀之事,你莫独自闷在心里,当心闷出病来,我便是一个很好的反面典型,一场大病差点没命了……”
东阳红着眼眶,默然点头应了。
许明珠深深盯着李素,道“夫君大病一场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李素笑道“哪里不一样?”
“妾身说不上来,只有隐隐有些察觉,夫君身上那股子懒散的味道好像淡了一些,说话做事更主动些了。”
李素沉默半晌,缓缓道“亲历了先皇的崩逝,紧接着又是一场大病,醒来后我似乎想通了许多事,念头也豁达起来……”
二女好奇地看着他。
李素叹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人这辈子太短暂了,连陛下那般圣明英武之人,临终总归也有一些憾事无法释怀,我还如此年轻,又坐在如此高位上,掌握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了,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还能做点什么?为大唐社稷也好,为黎民百姓也好,天下百姓用血汗供养着我们这些权贵,我们难道真的能够理直气壮的享受这些血汗民脂么?掌握这么大的权力,一定要做点什么……”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懒懒散散安享太平富贵,以前可以心安理得,可是随着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我便越来越寝食难安。老天让我来到这里,难道真的只是让我来过享受日子的?等我老了,临终前躺在病榻上,细数今生的作为,我能数出几件引以为傲的事迹?我为天下受苦的黎民百姓做过什么?等到那个时候再去羞愧,一切都晚了……”
李素说着露出了笑容,道“既然陛下需要我的辅佐,那么,我便认真的辅佐他,助他创下一个闪耀千古的煌煌盛世!”
…………
…………
大病后,李素在家调养了大半个月。
饮食清淡,身心放松,调养身体的日子似乎与平常李素在家的做派没什么不同。
不过还是有一点点不同。
李素忽然向李治要求看奏疏,从中书省门下省发下来的各地奏疏,李治和长孙无忌批阅过后,便命人送到太平村,李素大致看一遍再命人送回尚书省。
对李素的变化,李治感到很意外,甚至有点惶恐,一度以为李素大病后烧坏了脑子,心怀忐忑地亲自过来探望了几回,发现李素说话做事仍如往常,没有抽风癫痫的迹象,这才放了心,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深夜的孤灯下,李素拧着眉注视着面前的一份奏疏。
奏疏上写的什么他并没看进去,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沉吟良久,李素披衣而起,走出后院,吩咐下人叫来方老五。
半晌之后,方老五睡眼惺忪地走过来,一脸疲惫地打着呵欠。
李素抱歉地道“实在对不住五叔,这么晚把你叫来,扰了你的清梦。”
方老五笑道“公爷说的啥话,小人是府中部曲,任何时候只要公爷有吩咐,径自唤来小人便是。”
李素点点头,道“那就不说废话了,上次我让你派人盯着那个倭国僧人道昭,他最近有举动吗?”
方老五摇头道“最近国丧,这一批遣唐使也被礼部安排参加陛下的葬礼,前前后后近一个月了,道昭没有任何举动,老老实实的按礼部的安排参与国丧大礼,回到寺里便老老实实念诵经文,并无异常之处。”
李素沉吟片刻,道“如今大礼已过,道昭应该沉不住气了,派人盯紧他,我估摸他应该快有动作了。”
“公爷的意思是,他果真会去找武姑娘?他会那么听话吗?”
李素笑道“他当然不会那么听话,尤其是我对他们倭国人的态度如此敌视,他更不会信我的话,道昭这种人对任何事的判断都必须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国丧这段日子他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