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她们。”司空羲的眼光渐渐暗淡了。
“她们没有恶意。”古钥微微皱眉,“羲小子,你怎么了?”
“那如果我不呢?”司空羲自顾自地说,挥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雪球。
“这由不得你,但也不单单是这个。放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古钥的脸上浮着浅笑。
司空羲微愣,他嗫嚅着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师兄他总爱说这句没有任何意义的保证,正如那天他向着监察司的陆绎说,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样的郑重可又若有若无的不可能完成。
一切的繁象绚丽下,仅仅余留着数不尽的空空荡荡。楼宇被点亮的红烛前,是堪堪抚顺而下的屏风,纸窗被悄悄地暗藏虚掩住,雕饰着奇珍的大门仅留下冒着零星炭火的焦炭。红烛受风吹,明灭且摇曳将折,映照得罗帐也显得昏暗了,就这么惨淡收场下去。
小小的司空羲,就是在那里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他记得曾经也有人向他保证,可保证的人死了,他还在痴痴的等待不可能完成的诺言。
司空羲透过了手缝,悄悄的去看吕柔儿的脸色。红彤彤的,像是夕阳映照的辉光。盘恒髻的头顶,松松的挽着,斜插一支玉簪子。小小的、有些微圆的脸蛋,正咯咯的笑着,她终于开怀的笑了,也加入了扔雪球的队伍里了。
可是他总会失落下去,那日离开的少女究竟去了哪里,直至今日他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想起她。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也是保证么?那么保证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么?为什么当初不肯好好地耐心听完呢。那日发生的,就连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缘由。
可是这时,不远处有一道剪影慢慢的踱着步子走近了过来。司空羲定睛一看,竟是吕骜。思绪很快就拉扯了回来,他急忙扑扑身子,站直了去靠近古钥。小丫头们和吕柔儿也都慌张正色,恢复矜持。
“柔儿,在做什么呢?”吕骜眯了眼去瞧着面前的一众人,眼里透着狐疑。
“父亲……我们……”吕柔儿结结巴巴,紧张的捏住衣角。在和两个男性一起扔雪球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来,要是被人知道,她不仅是要被外人说三道四,而自己的父亲也会对她很失望的。
乐裳偷偷地地瞥见了吕柔儿的神情,急忙上前帮她打圆场。
“老爷,我们刚刚赏雪回来呢!”
“哦?赏雪?”吕骜望着笑嘻嘻的乐裳跟紧张的吕柔儿,偏头去问古钥二人,“怎么,古钥,你们也在这赏雪呢?”
“这……都督,我们在这练刀呢……”古钥惶急中脱口而出,却猛然发觉刀早就忘在一边了,转而去看早已僵硬的像个木头的司空羲。
“练刀?那你们的刀呢?”
“刀……”
司空羲僵硬的俯下身去作揖,“都督,我们刚才的确在练刀……只是,小姐赏雪回来刚好看到我们,就说了几句闲话。”
“聊天说话?”吕骜忽的大笑,负于身后的左手向前伸出,猛地将一个东西扔在了司空羲的脸上。
司空羲只觉头顶一抹寒意,愣了半晌,猛然发觉这是雪!他抬眼去看吕骜,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了?你们不是聊天么,我砸个雪没什么问题吧?我也想闲杂时刻放松一下。”吕骜环视一行人,似乎是在说你们那点小花招,我还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是捧腹,憋住笑却怎么也不敢发出声音。
“我听说前阵子,你跟程毕对阵,倒是赢了他?”吕骜拿出两把刀,将其中一把战刀扔给了司空羲。
古钥细细看过去,满脸惊惧这不正是他们俩在练刀时候用的刀么,“完了,都督铁定得试试这小子的刀术。”
“还记得你打败我用的那招么?”古钥悄悄地靠近司空羲。
司空羲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