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耳恭听。”
宁烨向后摆手,示意身后燕易屠过来。
燕易屠一个机灵,心里想这两个老头子终于消停了,三步两步走上前去,把手里的匣子放在了桌上。
“吕炽,将家仆都驱散吧。”宁烨说。
吕炽点头,“你们都下去。”
方才为吕炽脱衣的家仆战战兢兢的,有些欲言又止。
“家……家主,金袍该怎么办,要小的带下去交给夫人么?”
吕炽眉头一挑,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宁烨正盯着他,慢慢的摇头。
“都带下去。”他冷冷的说。
家仆的样子有些痴傻,似乎听不明白宁烨话里的意思,但看到家主没有反对,也就此作罢,慢慢的步下了石阶。
“盟友,这……”
“我们狼顾里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宁烨轻笑,手放在那方装饰华美的匣子上,轻轻的抚摸,“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这家仆……可似乎并不痴傻啊……”
“都统这是何意?”吕炽一愣。
宁烨朝后略一扬手,如墨的眼里像是藏着恶鬼。燕易屠很快就会意了,他胯上的腰鞘里滑出了战刀。再看时,狼顾几人已经消失在一众家仆离开的方向。
“你!”吕炽瞪大了眼去看宁烨,可是腿却已经软了。
“吕炽,你最好听从于我的……”宁烨向前,忽的变了眼神,他揪住了吕炽的衣襟,手心里竟多了一柄纤薄的刺刃,“你首先需要知道,我来此处,不是跟你谈判的……而是要求!”
“都统……你真觉得杀了我,可以解决一切事端么?”吕炽抹掉额上的冷汗,强装镇定,“我再不济,也好歹有着一万的精兵。若是我的耳目知道了他们的都督已死,你们狼顾再大的能耐……想必也是无法与那一万劲旅相比较吧?而逃离烈逊,则更是天方夜谭。”
“你在威胁我?”宁烨盯紧了吕炽,刺刃加深了一寸,就要刺破吕炽的颈脉,“武王向我下达的命令,是提着你吕炽的人头回去见他,而你居然妄图以一些巧言令色的话,就想击溃我的耐性?真是痴人说梦!”
吕炽的眼猛地紧缩了,恐惧终于击垮了他,“都统……您肯定不会满意在武王的麾下吧……我觉得以我们的交情……一定。”
“呵呵……吕炽,真是无愧于你这个老狐狸啊。”宁烨放松了刺刃,猛地撤了手,将吕炽推了出去。吕炽惶急中按住了四仙桌的桌角,才不至于倒摔在地上,再落人一筹。
“所谓一万劲旅,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软脚虾。况且,长年游离于王城与烈逊的交界的烈逊军卒,可不是这么容易召集回烈逊的吧?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行当,可随时都会满盘皆输。”
“这……”吕炽僵硬的用手去摁住脖子上的挫伤,眉眼不安的瞧着宁烨,又变了态度,“刚才我就在想,您此次来的目的,绝非仅是找我下棋喝茶的。不过以我二人的交情,您断然不会杀了我去奉承武王。方才的行径,便是最好的佐证。”
“识趣。”宁烨阴狠的笑了。
“那么……都统您的意思是?”吕炽重新回归了老派的作风,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认知之下。
“不急。”宁烨坐回了椅子,将桌上的匣子移到了吕炽的前方,“吕炽,看着这方匣子……你觉得里面会有着什么?”
吕炽猛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观察那方匣子很久了,只是没有这头老狼的应允,他不能,也不敢。他犹豫着伸出手探向了匣子,像是渴求救赎的罪人。
指甲抠进匣子的裂缝,颤抖着被打开。随着一声长息过后,匣盖被他完拿开,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这……这是!”
“哈哈哈!”宁烨忽然大笑,“怎么样?我的盟友,这见面礼可还看得上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