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为什么吕步宛会对其忽变的性格没有任何疑虑,仅是媚笑着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以及嗤笑。
也许,他已经懂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不知多久之前,古钥与司空羲之间,曾有过那么一次怪异的对话。
彤云密布之下,染红了亭台楼榭的任何一处,两人静静的坐在露天的小院里,涣散着眼光,就快要睡着了。
“师兄,究竟什么才算得上是恶人。”醒着的司空羲忽然问了古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古钥转过头去看他。
“你不觉得恶人的定义非常宽广么?”司空羲自顾自的说,“我偷过吕府的钱财,故而是恶人。也杀死过想要杀死我的大孩子们,明明是个孩子,却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杀人,这不是很奇怪么?你曾经是纨绔,也算是恶人。都督他刚正不阿,可是他上阵杀敌,手里千万亡魂,敌手的亲属以及他们的将领也许恨透了都督,并且千百次诅咒他不得好死。那么,都督也是恶人。”
“你想说什么?”
“那些影众们,是我们咬牙切齿想要拔除的恶人。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也是他们的敌手,是恶人。”
“司空羲!”古钥猛地叫停了他。
“我们都是恶人,有什么所谓的道义呢,不过是伪善。”司空羲喃喃的说。
他站起了身,没有再听清古钥的话,只是静静望着头顶覆天一般的彤云。
“你给我记住了!羲小子!”古钥狠狠地踢了司空羲一脚,“恶人啊……是心存恶意,而且手里有刀的人啊!”
“可以杀人的刀!”
“那把刀,仅仅局限于刀么?”司空羲受着痛,藏着簇火的眼看着古钥,“有时候,那把无形的刀子,才是杀人最快的刀,师兄你或许少说了这一点。”
那之后,就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