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认赔。李知县觉得如何?”赵嘉仁给了计划。
思前想后,为自己的利益盘算了好一阵,李勇最终说道“此事可由县衙出面,每日给每个出力的百姓十八文钱,一文都不能少。用了公地,一成的商税不能少。”
十八文钱是福建这边普遍的每日薪水,赵嘉仁立刻答道“种菊花的时候,每个人每天可以给十八文。收菊花的时候,他们交来多少菊花,我大哥按斤给钱。”
这个计划还算合理,李勇很快就答应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李勇之前的计划里面本来除了要去看看农民的田地情况如何,预估一下本地的粮税。还要去当地拜访一下各个进士家庭。
走在山道上,李勇看着路边的‘公田’,也就是没办法种田的山坡。福清这地方没多少田地,每一片粮田附近都有在当地算是不错的房子。只要看到田地与好的宅子,有下乡经验的李勇县令都知道这片地基本是收不上来税的。
福建科考之风极烈,赵嘉仁这样的娃娃之所以能在科考中让众人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赵嘉仁考上了进士,而是赵嘉仁竟然能通过福建的解试。通过解试的福建人还没有多少考不上进士的案例。
想在福建这种地方拥有一片像样的田地,就得考上进士。当官发财,才能买得起。想保住这片像样的田地,就得家里好几代都出进士,不用缴纳粮税。《捕蛇者说》里面的所谓苛政猛于虎,就是指收粮税。不管祖上曾经多么显赫,后世子弟沦为种田吃饭的时候,税收都会让这些人家道中落。这种现实固然让福建成为科考的圣地,也让福建地方官的日子更加难过。好地收不上来粮税,靠那些烂地,又能收上来什么呢?
想到这里,李勇就忍不住感叹莆田乃至兴化军的好运。赵嘉仁挑头修起来的木兰陂北洋,原本就是没什么田地,那里有的是每年被山洪与海水肆虐,只长蒿草的烂地。木兰陂北渠修成,这些烂地就变成了旱涝保收的良田。未来十年之内,木兰陂每年粮税都能稳定增加。到那里做官的官员根本不用担心磨勘。
在莆田表现出异乎寻常能耐的赵嘉仁,到了福清一年多之后才想出个种菊花的法子。想到这里,李勇胸膛里面生出自利者特有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