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圣意不敢揣测,做好该做的。”老朽轻拍他的手,脸上的褶子迎着月光更加清晰。
“公公,你跟着我母亲多少年了。”季知柏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已有十五载了,跟了殿下也有十载有余。”老朽感慨道,想起先主忍不住叹息。
“那母亲生前受皇后欺负,皇上也没有探望过,就连死时,也没有来过。大漠派人来要人质,更是二话不说,将他的嫡子留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我拱手送人。”季知柏语气冰冷,心中的愤怒比眼里更甚几分。
“殿下,莫要争强,主子娘娘若是有在天之灵,并不想看到您这样。”老朽苦口婆心的劝道,喉咙沙哑,面容憔悴,眼睛里更是精光发亮。
“若是母亲争上几分,倒也不至于被那些人拿捏的死死的。”季知柏苦笑一声,抬头望向远方,不知是在感叹母亲的一生,还是在替她感到悲哀。
林景轩和宜柯津二人驾马并驱,夜晚的帷幕悄悄落下,一片寂静祥和的大地,轻轻浮上一层雾白。
“林景轩,到了没有,都一个时辰了。”宜柯津略有些不耐烦,在冷风中不禁瑟瑟发抖。
“嘘,马上就到了,喏,这不来了。”林景轩笑着看向前方走来的商队,拿着尚方宝剑大声呵道“圣驾在此,还不速速跪拜。”
只见四处的官兵团团围住商队,商队的人并未奋力抵抗,从马车上抽出刀剑,纷纷抹了脖子。
“这闹的是哪出啊,没趣。”宜柯津撂下手中的缰绳,慢吞吞地下了马,随后林景轩也下了马,二人齐齐向商队走过去。
“哟,油水不少啊。”宜柯津掀开马车上的箱子,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奇饰玉石,金光闪闪的晃了宜柯津的眼。
“宜府还缺这点小钱?这点钱怕是看不上吧。”林景轩抬手把箱子合上,冲着宜柯津轻挑了下剑眉。
“切,不是我吹,缘浓的小金库都比这商队的东西值钱。”宜柯津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看来宜府这天下第一富商的名号,还真不假。”林景轩牵过侍从手下的马,轻笑道。
“那是,我们家可是富可敌国。”宜柯津一脸傲娇,不停地扭动着自己曼妙的身姿,还时不时打了几个喷嚏。
“那可得让二哥赶紧娶妻,顺便充盈下国库。”林景轩说完,不顾身后的宜柯津做何反应,一路上夹紧马腹,向临京城奔驰。
“你想的美,驾!”宜柯津赶紧翻身上马,在后面疯狂追赶着林景轩。
此时的慕府里早已乱成一锅粥,慕丞相更是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舅舅勿慌,不过是拦下车队罢了,随行的人无一活口,林清尘手里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身着墨绿蟒袍的男子一脸从容,正襟危坐。
“殿下,现如今如何是好,银老还等着呢。”慕丞相一脸焦急,无奈地张开双手摊在林奕旭的面前。
“无妨,先去派人禀告他,下次送货时一定补齐。”林奕旭低头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并不在意慕丞相现在的处境。
而林清尘也从广寒仙里出来,和宜卓文一同前往宜府,月色越来越清泠,冬雪下的越来越大,宜府中的红梅也艳丽绽放,娇鲜欲滴,颇有傲骨。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清尘,你说今晚上慕府还能闻到这花香吗?”宜卓文盯着梅花,莞尔一笑。
“闻不闻的到,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都会有小动作,盯紧点。”林清尘边说着,边把树上长的最鲜艳,盛开的最旺盛的几束梅花给折了下来,看的宜卓文在一旁接连惋惜。
“丝~人家在树上长的好好的,非得辣手摧花当采花大盗。”宜柯津故意大声说道,不禁往月兰轩的阁楼上看去。
“不就几支梅花吗?别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