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凉风习习,月兰轩里的樱花树上长出了新芽。
一道白影迅速在消失在月光之下。
玥卿只觉身后一丝凉风袭上了脖颈,便警惕了起来。双手立刻摸向腰间的软剑,呵道“谁?!”
“阿姐,是我。”钟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户,走向了玥卿。
玥卿看清来人后,双手也慢慢离开了腰间。
“阿离?半夜不睡觉,在府里瞎溜达什么。”
“阿姐可知…大漠使团要来北溪的消息?”
“今日刚刚得到密报,知晓个一二分。”
“阿姐就不觉得奇怪吗?刚走一个西至,又来一个大漠。”
“西至每年都要来朝贡并不稀奇,倒是这大漠与北溪实力旗鼓相当,按理说不会来此自降身价。”
“那日葬笙来宜府送药方的时候说疟疾在此时发生甚是蹊跷。这春日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蚊虫引发疟疾?况且…还是从北边的青案州发生的,青案州离大漠境地也不过二三十里。”
“你是怀疑疟疾和大漠有关?”
“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大漠,哪有做事这么愚蠢的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现在大漠来使又让我又不得不去怀疑了。”
“这么说来也并无道理。”
“阿姐,过两日我想…去大漠查探一番。”
玥卿轻轻点头附和,“也好。葬笙在宜府暂时不会有危险,先去大漠把这事查清楚再说。”
等钟离离开宜府时,已经是子时。
直至第二日,葬笙在他院门口找他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葬笙姑娘,您在找什么?”玥卿看她眉头紧锁,像是在找钟离。即使这样,她也不多说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上次来解毒的那位钟离公子,就是昨日穿白衣的公子。”
“钟离公子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有急事要办。”
“走了?他…怎么走了。”葬笙一脸失落,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玥卿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葬笙姑娘,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就是钟离公子还欠我一百两银子,他这一走我去哪跟他要钱。”
“这个你放心,钟离公子是我们府上的常客,您一直住在府上,自然是能等到他回来的。”
“这样啊,真是多谢你了。不过这位姐姐,上次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姓名,姐姐怎么称呼?”
“姑娘叫我玥卿就好,是府上的一等丫鬟。府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没有没有,贵府待人极好。玥卿姐姐别叫我姑娘了,叫我葬笙就好。”
玥卿朝她浅浅一笑,“玥卿承蒙姑娘看得起,实在不胜感激。”随即看了看这日头又道“缘浓快要起床了,葬笙要和我一起去吗?”
葬笙不假思索,轻轻地点头,俩人一起进了月兰轩。
一推开屋门,就听见床榻上有了动静。
缘浓本是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一开门的冷风自然是流进了这屋子里。床上的人不自觉的又缩回了被窝。
只听见里面说着“冷……”,也不知是半醒还是做梦。
玥卿本想上前把隔月纱挑起,再去喊缘浓起床的,谁知葬笙却拉住了她,附在她耳朵上私语好一阵。
之后两人又拿了银铃铛和五彩绳在桌上捣鼓了一番,挂在了屋门上。
门一推,清脆的声音空灵悦耳,床榻上的人便从被窝里起来,忍不住前去查探。
“这是什么呀,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缘浓眼睛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朝着门口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的玥卿和葬笙拉着一起把她的衣服鞋子穿好。
等她醒的差不多了,也就还剩下梳妆了。
“今天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