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净到苍白的脸。
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也已经接受。
“进他的房间?”
她问,生硬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听上去,连哽咽都显得有些艰难。
“无非就是因为她长得有三分像宁宁。”沈照随意地丢出了几张照片,“孤男寡女能做什么事你应该清楚,我很欣慰啊,他终于做回自己了,还以为他几年下来洗脑到已经麻木,可到底,宁宁才是那个让他有了灵魂的女孩子。”
照片很清晰,苏茉儿的身影高挑修长,礼服包裹着妙曼曲线,半遮半掩着美好春光。
第一张,她往游艇的套房走去。
第二张,门口的应侍似乎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这种安排,恭恭敬敬地伸出手,示意她进去。
第三张,苏茉儿随意地将长发挽起,露出天鹅般的脖颈曲线,嘴角微微扬起,愉悦的,张扬的,慵懒而又自信,好像只有被宠溺着的人才会有这般底气。
第四张,第五张。。
叶禾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了。
“后来她落水了,阿言很着急,出动了游艇上所有警卫去救她,闹得很大所以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原来是这样。
那个时候,她不过和普罗大众一样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却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和陆齐言的关系。
在苏茉儿身边簇拥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猜测她落水的原因,游艇也因为她出事紧急返航,现在,叶禾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是阿言最好的朋友,也算他半个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看他以后连笑都不会再笑。”
“简单点来说,他不应该被你祸害。”
是吗?
叶禾喃喃,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都不知道他以后再不会开心了。
他的心思那么深,是不是伪装叶禾全然不知,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苏茉儿,真的吗?
因为忘不了宁宁,哪怕平时再克制,还是无法抗拒一个长得像她的人,哪怕只有三分。
脑子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叶禾想说话,但她发现,好像怎么样,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了。
她是罪人,一直都是。
她和她母亲一样。
她害了她。
“陆齐言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本质上也算善良的,不然也不会和你那么久。不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知道你也无辜所以想尽量补偿你吗?只是。”沈照摇头,“太不值得了。”
“叶禾,我知道你并未做错什么,但也希望你心里能有一杆秤。”
“不要像叶蔷,像你的母亲那样贪婪了,适可而止的道理还是早点明白会比较好,陆齐言对你不差,那么多年,你受过的委屈他也还得差不多了。”
“他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和我说了这些吗?还是说,都是他的意思?”
“不知道。”沈照的目光落在手边的眼镜上,他还是笑着,“不过我不介意当这个坏人啊,让你别再缠着他不放,有这么难吗?”
“你和外面那些女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你还要更加过分一些。”
“我没有,缠着他不放。”
“哦?那大概就是陆少还没有玩腻吧。”
沈照又拿出了一张支票,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好几个数字,就像刚才对待服务生一样,潇洒地朝着叶禾飞了过去,“不是说没有缠着他不放吗?那好,这里是一笔钱,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拿了以后离开x市,不用担心陆齐言会千方百计抓你回来,我有本事让你在他的世界彻底销声匿迹,他不会找到的。”
她看着那一张支票,一串串数字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零,耳边是“嗡嗡”的轰鸣之声。
阳光太刺眼,她几乎快要无法直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