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惠州前线新军只有六个营地,从各地汇聚的厢军加起来也不过三十营左右。
也就是说,最终能部署到惠州前沿的兵力此时只有一万八千人左右。
而根据这几天的情报,围攻上京的蒙古大军至少超过五万人!
后续可能还有部队,可偏偏不只是他,就连前沿将士也毫无畏惧,每日修筑战壕阵地,按日常巡逻,似乎都不怕超过五万人的蒙古大军南下。
大概是百战百胜带来的信心,亦或是另一种凝聚人心的力量。
但见将士如此,他这个主帅又如何能让众人寒心?
很快,蒙古使者也来了,态度谦逊,表明他们只想报仇与金国人的血海深仇,无意与景国为敌,如果景国允许他们攻金而不干预,那么他们将呈上优厚的供奉。
杨洪昭着实没反应过来,因为蒙古人的服软来得太快。
亦或者说,他还没习惯景国地位的变化。
以前,在天下人看来,景国不过是南方的一个大一点的国家,一开始天下霸主是辽国,随后是金国。
辽人、金人在官方称呼中都不称景国为中国,而是南国,称景国人为南人,也不奉正朔。
所谓奉正朔,便是以宗主国历法为纪年。像云南地区,虽然历史上有些时候独立成国,但始终奉中原为正朔,纪年历法都按照中原王朝的来。
在前朝,周边国家无论南北东西,哪怕与之有边境摩擦的,小战打归打,依旧是奉中国为正朔,采用中原历法纪年。
可到景国就没那待遇了,北方强国不承认,西北军阀不承认,出兵还屡屡打不过。
而现在,特别是去年与金国大战后,南北东西诸国纷纷上表来使,恢复奉景国为正朔的惯例,只是杨洪昭不在朝中,不知道那些变化,以致他现在对蒙古人的态度很意外。
若他知道朝中情况就不会意外了,如今景国俨然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姿态,铁木真又有战略眼光,不会在打金国的同时得罪景国。
这种层面杨洪昭无法做决断,他一面不放松加强北方防守,一面派人送两国使者入京,让他们自己到皇上面前辩解。
于是到了八月中初,就有了这样的场面,两个打仗的国家,使者一前一后到达开元,都说自己有理,要景国做主。
蒙古使者说,金国人杀了他们可汗的祖父,害死可汗的父亲,还对草原实行惨无人的减丁政策,是血海深仇,国仇家恨,他们只是报仇,希望朝廷允许,他们会以牛羊回报景国。
金国使者说他们是景国的属国,受到外人欺负,希望作为宗主的景国能够出兵帮助,或让蒙古人退兵,他们愿意用国库中所有金银供奉景国。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况。
皇上对此既感骄傲,又有些迟疑。
朝中也对此展开一些争论,无疑,此事无论站哪边都有收益,可无论站哪边都会失去部分利益。
对此大家也展开激烈讨论。
李星洲的意见自然成为焦点中的焦点,他本人其实倾向同意蒙古人的要求。
理由无非两点。
其一,金国没那么容易灭,上京只是金国西面的一个战略重心,就算没了上京,没了完颜离,那还不是有完颜盈歌,完颜宗弼么,他们肯定会继续和蒙古人打。
蒙古人和金国与其它国家不同,那真的是血海深仇,铁木真爷爷和父亲都死在金国人手里,金国人的减丁政策不知道杀了多少蒙古人男丁,让多少人妻离子散,所以蒙古是绝对要和金国死磕的,短期不行就长期打。
其二就是此时景国战略重心在西面夏国,李星洲急于拿回贺兰山、阴山、吕梁山中间的广大区域,不适合两线作战。
“若此时见死不救,我宗主之国颜面何在,此番众国来朝,奉我中国为正朔不过数月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