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跟李慢侯一起拉出纤绳,绑在倾斜的桅杆上。
很快下了船,背起纤绳,喊着号子,用力牵拉。马氏摇橹,二郎扶招,配合拉纤,将船始终保持在河道中。
呼和的号子声吸引了船上的女人,一个个钻出船舱观看。
一直在船舱里跟张妙常讨教女红的金枝也看到了,看见李慢侯竟然也背着纤绳,而他弟弟扶招,立刻黑了脸,叱骂起弟弟来。
“你姐夫身娇肉贵,手上连个褶儿都没有,你怎能让他去拉纤。你在这里清闲?”
金二郎也委屈“是姐夫自己要去的!”
金枝气的跺脚,伸手就要打“还说不得你了!娶了媳妇,翅膀就硬了?”
却始终没打下去,又冷哼一声,站在船头高呼“官人,你快些回来。当心累着了。”
正在说话的茂德帝姬姐妹,突然停止了攀谈,茂德帝姬的神色凝重了下来。舱里头,小丫头张妙常低头做着女红,眼睛不时的偷瞟茂德帝姬姐妹。
张喜儿和黄莺儿两个侍女聊得来,翻箱倒柜的试衣服,这些粗布衣服,她们还没穿过,很有新鲜感,一边比划一边笑,还不住的撺掇另一个穿上,另一个则死活不穿。
两岸是绵延的桑田,这一路上,桑田都极多。近乎从开封到江淮,一路上从没在人眼中消失过。黄河、淮河流域的桑林,不知道养了多少白蚕,抽丝剥茧,卖到开封,织成丝绸,压得江南的桑蚕一直发展不起来。
桑林多了,各种鸟儿,虫儿也就多了起来。各种声响时而闯入河上,跟缓慢流淌的水声交织在一起,让拉纤的人惬意起来,拉纤也不显得那么辛苦。
李四在前,李慢侯在后。不是李慢侯不愿意在最前边,只是他个头高,他拉最前边,后面的人会更辛苦。
李慢侯力气大,也肯卖力气,逼得李四只能紧咬牙关跟着卖力,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号子声都是李慢侯一个人在喊。
李慢侯不由想到他在三峡看到的拉纤景象,真正的纤夫早就消失了,那是旅游表演。尽管是表演,却做的十分逼真。一群群精干的四川汉子,身材不算高大,浑身黢黑,在山下的石滩上,背着纤绳,全身上下竟不着寸缕,光着屁股。
可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丑陋,那虬结的肌肉,整齐的川江号子,充满了力与美的张力,这才是真正的美学,健康、有力才是正确的美学观,不是缠脚,不是病态,病态美学,只见病,哪有美?
这样拉了十里地左右,终于结束了。前面一处岔口,汇入了一条河流,那是滩水,是一条自然河流。滩水汇入了运河河道,或者说运河汇入了滩水河道,两条河接着会共用很长一段,然后滩水分流向东,汴河继续朝南。
中国的运河网就是这样形成的,追随自然,借用自然河道。不仅仅是运河,长城、都江堰,甚至整座的城池,都讲究随形就势。中国古人不崇尚战天斗地的精神,更加追求融入自然,效法自然,于是万里长城隐没在关山险要处,运河与自然河道交织为一。
由于有了滩水的水流,运河再次变得有生机了,可以不用拉纤也能较快的行船,李慢侯这才停止了拉纤,跟李四二人摊在滩涂上喘着粗气,真是累坏了。全身酸胀,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发出酸痛,可每一处肌肤也在吐着气息。
李慢侯自认不是缺乏锻炼的人,由于从事海上探宝行业,他经常下海,常年锻炼身体,一套从小练到大的长拳从来没有放下过,可跟真正的劳动比起来,还是太轻松,仿佛跑了一趟马拉松的强度。
李慢侯不认为顺流拉纤会是一件比马拉松更耗体力的工作,一路上见过不少纤夫,他们都十分轻松。只能说身体肌肉类型可能不同,一个是现代运动,游泳的肌肉,一个是拉纤的肌肉,结构不一样,下水游泳的话,燃烧同等热量,李慢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