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蹉跎成了老兵,成了军中的弱者,受年轻人欺负,被指派做杂役。现在突然时运来了,从杂役摇身一变,领了一都兵马,而且李慢侯还承诺会给他们都头身份,转眼间他们就跟打虎的武松混一个水平了,一个个掩饰不住笑脸,带着爆发横财的兴奋。
对李慢侯说的话,他们也言听计从,甚至很多人用力过猛。李慢侯让他们带着山民立刻出发,路上教新兵们一些行军队列之类的技巧,有的老兵过于敬业,军中本流行体罚,他们挥舞着军棍,痛打一个个排列不齐的士兵。
这些新兵都是山民,李慢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的凝聚,还可以将一乡一村,临近的士兵分在一个都里,希望能形成曾国藩湘军那种子弟兵的氛围。于是一个都里,几乎只有军官是外人,而军官拿着军棍打人,山民尚未驯服,语言又不通,难免就团结起来冲突,第一天就有三个老兵被人合伙给揍了。
李慢侯立刻将三个都的士兵全部裁撤,发了路费让他们回家。在维护军官威严方面,李慢侯毫不手软,很快大部分士兵就老实了。只是可惜李慢侯的部队,一仗没打,减员三百。不过新兵们老实了起来,李慢侯来的时候,带着官船、骡马,拉了大量铜钱,当兵前,每个士兵都发了安家费。定下月饷标准是一贯钱,并告诉他们,出战一次就发双饷,每月如果出战三次以上,发三倍军饷。若超过十天,则额外发一年军饷。
北宋低级士兵月饷只有三百钱,一贯钱就已经让这些山民眼热,随便算算,只要打仗,他们会拿到想都想不到的钱数,一个个异常憧憬。本来他们就习惯了械斗的人生,从小打到大,打死人不害怕,穷死人才是受罪。两相比较,那些好容易通过层层考验,眼看着要过上富足日子的士兵被裁,对其他人的震慑力是巨大的。
一方面是丰厚军饷在前面吊着,一方面是军官棍棒在旁边敲打,加上古代军队队列要求其实很低。没有现代那么繁琐,就要求走路横平竖直就可以,至于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没人会管。因此很快他们就走的有了模样,只是气质上还是有些懒散,外加一些野性。看着不像军队,倒像拦路抢劫的好汉。路上就吓到了不少人,经过严州的时候,治所建德县城甚至闭了城门,驻军登城严阵以待。
李慢侯好说歹说,出示了所有文书,县令也死活不开门。却愿意白给一些粮食。
就这样浩浩荡荡,一路返回杭州。
到杭州又多留了几天,李慢侯刻意给那群老兵放了假,让他们去跟老弟兄叙旧。
他心里憋着坏,就是要让这些老兵去勾搭一下西军士兵,这些军里的老弱都能混成都头,李慢侯不相信其他军官不心动,要知道他们的老长官田均也就是一个指挥,一个指挥下辖五个都头,都头已经是他们中第二高的官职了,剩下那些分队长,小队长怎么可能不眼红。
修整了一番,还托叶梦得帮忙制作了正规的军装、武器,一一分发下去后才重新上路。
武器是旧的,新做来不及,军装却是新的,让山民们十分高兴,当兵有钱拿,还有新衣服穿,哪能不高兴。李慢侯可是记得,第一次见金枝的时候,她还为把衣服弄脏而哭,说自己就没穿过那么好的衣裳,而那所谓的好衣裳不过是一身细麻布制成的而已。
武器装备,都是按照西军标准装备的,经典的山地步兵。唯一欠缺的,是铠甲。宋军中装备的铠甲极为精良,只可惜披甲率不高,不是北宋装备不起,而是士兵扛不起。一身步人甲六十斤,能披的动这样重甲的,几万宋军中才能跳出一二百人。因此披甲兵,都是西军精锐。而留在杭州的这只西军,算不上精锐,本就是临时招募起来的边地百姓,用来准备跟辽国开战,临时来打农民起义军,精锐不到哪里去。
因此这不是重装步兵,而是轻装山地步兵。
李慢侯也不计较,他也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