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乡兵也一样,城里乱起之后,他们就溃散了。
但散而未逃,而是都藏了起来。因为他们的家眷大多在城里。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乡民,被招募当兵之后,周边土匪肆虐,他们没有出城剿匪,却一个个将家眷尽量接到了安全的城里。他们的军饷很低,养不活一大家子,许多乡兵的家眷在城里打工,租住最破的房子,甚至有的临时搭建窝棚。混乱开始后,大多数士兵第一时间选择回自己家,他们有家眷需要保护。
混乱过后,作为乡兵统帅,扬州尉晏孝广收拢溃兵,发现竟然还有一万多人,原本乡兵总共两万人,去除各种空额,也就一万多,因此逃走的乡兵并不多。晏孝广立刻将这些人安置到各个城头驻防,恢复扬州防御,同时在城里张贴安民告示,派衙役不断巡逻,防贼的同时安抚民心。
李慢侯发现,晏孝广这个人还是有些能力的,不仅仅是会死,更会活。可以理解,生活在扬州这座城市,又做了十二年州尉这种官,职责类似于公安局长加城管局长,他接触的人肯定是五花八门,天南海北都有,见识未必高深,但一定很广博。又做了十二年治安工作,太懂得如何安民,恢复秩序了。
“李统制?来喝酒啊!”
晏孝广八面玲珑,谁都能关照到,不知不觉间,就接过了酒局的主动权。
李慢侯拱手道“见谅。军中不能饮酒,我已经有些喝高了。金兵随时南下,不可不防啊!”
拿金兵吓唬这些人很好用,果然就没人劝酒了。
但晏孝广不依不饶,硬要劝酒。其他一些文官也开始漂了,发出威胁,不喝酒就作诗。李慢侯只能喝酒,这群孙子,现在可得罪不起。未来权力会很大,而且心眼很小。做事的能力不行,坏事的本事很大。
不知不觉就有些上头,知道坏事了。军营是不敢回了,直接去了公主府。回军营被看到了,万一有人嚷嚷打他板子怎么办。之前那十军棍,让他三天都没下地,记忆深刻。
醒来已经是夜班,摸到身边一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咕噜爬起来。
他以为他把公主给睡了!
“你是谁?”
李慢侯惊问。
“奴家是贞姑。”
头大了,这是晏孝广的女儿晏贞姑!
“你怎么爬到我床上了?”
李慢侯问道。
“家父把奴家卖与你了!”
这什么情况,那老家伙玩真的啊?
这难道不是笑话吗?
玩大了!
李慢侯心道。摸索着下床,点灯。锦被里躺着一个露出香肩的女子。
忙问“我没做什么吧?”
问完就知道白问了,肯定没做什么,但什么都做了。罪的一塌糊涂,能干什么事?但一个女人钻进了被窝,这事就没有转圜了,这女人已经是你的了。
李慢侯明白,现在他不认也不行了。
“你爹真是缺心眼啊!”
李慢侯不由发牢骚。
晏贞姑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李慢侯郁闷道,说你爹你还哭了?那么不靠谱的爹,不该说嘛!
“可是奴家伺候的不周?”
晏贞姑边哭边说。
李慢侯叹道“好了。给我打点水,洗把脸,静一静。”
让她做事,最能安抚女人,这是李慢侯的经验,金枝哭的时候他就这么对付,他以为只要让女人忙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事都是闲出来的。
晏贞姑穿衣服下床出门大水,李慢侯趁着这时间仔细捋了捋,昨天在平山堂吃酒席。
那些文官对自己非常客气,后来说定早上送他们出城,去伴驾。最后那群文官没人敬了李慢侯一杯,就是那一轮彻底喝倒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叫人送他回公主府,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