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松散的联盟,远没有蒙古人和克烈人这种在英雄人物的凝聚下形成的强大部落有力,被压迫在金国西部地区,一直被劫掠和打击。
由于女真人上次征发了大量塔塔尔人(阻卜)、白鞑靼人,导致他们力量削弱,蒙古人在压迫塔塔尔人南下,克烈人已经将白鞑靼人阴山北部的牧地全部攻占。
这两大草原霸主已经形成,空虚的漠南似乎无法阻挡他们扩张的脚步。克烈人南侵,白鞑靼部收到冲击,紧接着就会威胁女真人的云中地区。蒙古人南侵,一旦吞并了塔塔尔人,就会南下进入辽河上游,跟女真人直接争霸。
而且这些草原部落南下后,一旦进入契丹人区域,很容易跟契丹人连成一片。因为契丹人同样是游牧部落,在女真人看来,他们的生活习俗几乎没有差别。
其实在女真人灭辽的过程中,就有大量契丹边地部落投靠了草原部族,他们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到最后自己的族源自己都说不清。契丹人的强大,也是通过这种过程形成的,契丹后族萧氏一族,是公开承认自己不是契丹人,而是出自回鹘,同样不受任何排挤。被视为契丹支柱部族之一,跟耶律氏几乎平起平坐。
所以朝中一些官员对草原民族南侵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他们融合,就能再次出现一个强大的契丹,契丹人压在女真人头顶两百年,不可能没有心理阴影。
但兀术还是反对先出兵草原,他建议采用契丹人的羁縻政策,在这些草原强族中间搞平衡。
支持塔塔尔人对抗蒙古,给他们赏赐铠甲和兵刃,用这些物资跟他们换马。对克烈部则实施拉拢政策,承认他们对阴山以北的占有,跟他们通商。甚至约他们一起夹攻蒙古,瓜分蒙古人的牧场和牲口。
对丢失了阴山以北的白鞑靼部,要加强笼络,给他们大量赏赐,让他们不得不依靠女真人,同时也不得不作为女真人抵挡克烈部南侵的盾牌。
一定不能让这些漠北强族入寇辽河上游,引发契丹人的反叛。而对于这些契丹人,也应该加强控制。他们在辽河上游一带,已经很不安分,应该将他们迁入混同江上游,安置在上京会宁府附近。契丹人不管是跟漠北民族,还是跟辽南辽寇、宋寇接触,都有可能反叛。迁移契丹人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而大金国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收复锦州和辽西走廊,将宋寇驱逐出这一带。
宋寇就是东藩势力中的姜滑部,女真人现在都不想提东藩,一提就头疼。
因为东藩又来朝贡了,使者在上京吵吵嚷嚷,说要赎回被卖给女真人的贵妇。
这件事已经在上京成了奇闻,以前他们借口拿这些贵妇折现,是出于羞辱,东藩代表竟然要赎回这些人。这不是白白送钱吗?
随着宋人势大,过去那些宋徽宗的妃子大多都已经还给他了,安置在了五国城。但还有一些低级宫女、宗室女子被仍在洗衣院,供金国权贵亵玩。能一下子拿出来,一点不感到可惜的,就是这一百多个女子。
金国皇帝摸不清东藩的意图,就试探性的将这一百来个女子抛出来,按照当初的名册,一个人一百锭银,东藩使者竟然真的愿意拿出十万两银子。
不止如此,他们还在城里各个权贵间游说,让他们把上次给他们的贵族女子释放,东藩愿意照单付钱。
许多权贵都颇为心动,毕竟不是每个贵妇都漂亮,不是每个贵妇都得宠,很多贵妇在这些女真人家里,只是做杂役。因为他们的审美未必看得上这些宋国美人儿。于是有些女真权贵就试探性的将家里的妇女拿出来卖掉,充斥一下他们那些暴富后,有快速奢侈消费空了的家财。
只有兀术有些担忧,他很怀疑这又是东藩的迷惑手段,上次他看到东藩使团照常朝贡,以为东藩无意战争,结果吃了一个闷亏,也好,不吃那个闷亏,他也坚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