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河套,是大燕帝国的第二大边地,有两百多万人口生活,主要是当年安置的韩家军、岳家军后裔,四部怨军则早就迁移走了。这些家军后代,同样是半耕半牧,保持了浓厚的军事文化。
在河套的移民政策并没有吸引多少人,因为这里虽然也赤贫,可是这里的生活条件,实际上比沙漠众多的西夏要好一些,两百万人口半耕半牧之余,还发展出了一些特色手工业,当年的岳家军、韩家军里是有为数不少的工匠的,他们制作武器的手艺在这里用途日少,但是制作服装的能力还在,因此他们在这里发展起了用牛羊皮革制作靴鞋的手工产业。
河套以东的边地是燕北草原,开发这里的,是花马刘、田氏兄弟这样的豪族,有规模巨大的资本牧场。有野狐岭这个狐狼道商业,牧业、商业发达,人口却只有十几万人,也根本招不到人。
但在最东边的辽西边地,则有大量贫民响应。辽西生活的主要是八部怨军后代,几十年的承平,让他们的人口膨胀到了三百多万人。
辽西边民的生产,也跟河套差不多,都是半耕半牧,却没有河套那样的手工业。不是没有技术,主要是交通限制,河套地区可以通过黄河跟河东、中原沟通,辽西的产品很难运输出去。
所以临潢府到燕山的广袤土地上,牧场面积都很大,谁家说自己有万亩草场,这都是穷人,食不果腹不至于,但很可能衣不蔽体,没什么像样的衣服。这里大面积放养牛羊,或者赶活牛、活羊入关贸易,或者杀牛取皮,也不进行深加工,简单鞣制后,将原皮卖到内地。
这样的产业,养活三百多万人口,是十分艰苦的。因此这里的穷人极多,还很不幸的在短短十年之间,遭受了两次塔塔尔人内迁的冲击。许多塔塔尔人作为底层,在辽西游荡,帮牧场主放牧,换取微薄的糊口物资。
如今依然有十几万户塔塔尔人在这里流浪,没有大部族,以小氏族和家庭为单位,把这里的治安搞的很乱,冲突经常发生。
这些塔塔尔人自然是要迁走的,但不是强迁,而是鼓励。许多塔塔尔人已经在辽西找到了生计,他们高超的放牧技术,以及极低的工资水平,让许多牧场主很愿意雇佣他们。但还是有很多塔塔尔人想回故地,依然是一户给五万亩草场,给予一定的种羊、种牛马,让他们恢复生产。
回迁的塔塔尔人,也不可能过以前的游牧生活了,他们会被编户,安置在一个个屯堡周围。綦业不惜财力,决定沿着龙驹河、捕鱼儿海修筑一百座土堡,派驻一支千人规模的水师长期驻扎。
目的就是防止蒙古人南下。这是基于成熟的河防经验,除了花钱很多,效果一定会有。牧民平时居住在自己的牧场上,养马养牛都行,养绵羊如今也有不错的收益。他们自己修建土堡也好,搭帐篷也罢,屯堡是不管的。屯堡负责预警,一旦蒙古人袭击,会将牧民集结进屯堡。他们只需要将马匹赶进屯堡,牛羊可以丢掉。一旦蒙古人入侵,事情就没这么容易结束,随后的报复肯定会有,牛羊还能抢回来。
一旦河防体系建立,蒙古人就会陷入过河容易,回去难的境地。他们在冬季河流冰冻的时候,很容易小股部队越过河流,但赶着成千上万牲口回去,则非常不容易。而大股部队行动,沿河修建的屯堡预警机制很容易集结兵力,这样就能让善于躲藏的蒙古骑兵无处遁形。
蒙古人愿意眼睁睁看着燕国在这里修建屯堡吗,当然不想,但也不敢阻止。跟大燕帝国三年大战,蒙古人也很吃力,人口下降了一半。内部矛盾很深,他们也需要稳定。和防体系不过是防御体系,他也愿意汉人防守,而不想看到大燕帝国派遣的数十万铁骑征发。
至于生存,人口下降了一半,丢掉了大多数奴隶的蒙古人,如今在自己的牧场上,足以维持生计。只是生活水平下降了太多,没有奴隶剥削,只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