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肚子火的张伶然,确定江边郡已是一座空城后,更是窝火。
昨晚还收到探子禀报,说是江边郡这边,有上万的将士在收拾战场。
怎么……
“冯孟龙,这是怎么回事?”
张伶然的语气中很明显充满了怒意。
冯孟龙当即单膝跪地道“禀少帅,昨日苏言放我们出来,收敛大周战死的将士们。”
“没问你这个。”张伶然怒斥道“为何被生擒。”
张伶然的语调很是生硬,意思仿佛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说‘你怎么没战死,被生擒,还有脸见人?’
显然张伶然这几天还没搞清,冯孟龙五万的先锋军是如何栽的。
这般丢人的事,冯孟龙哪里还有脸提起。
不过主帅问起,冯孟龙怎敢有所隐瞒,当下如实告知,自己是如何被苏言以一顿花酒,诓入陷阱之中的经过……
就这样?
竟然是这样!
听完冯孟龙的述说,张伶然铁青着脸,久久没说一句话。
实在是无话可说。
还能说什么?
一顿花酒,就把五万的先锋军给坑了。
说出去,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旁的众将领,同样是面面相窥。
关于冯孟龙是如何落入陷阱的,他们曾设想过许多的可能性。
唯独没有想到,居然只是一顿花酒作为诱饵。
众将领们与冯孟龙是老交情,一起上过战场,一起睡过青楼。
打仗时,将领们偶尔一起去喝个花酒,也是常有之事。
这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潜规则,不登大雅之堂,却也无伤大雅。
既然是潜规则,就得把握分寸,只要是不出什么岔子,没有谁会不知好歹地加以追究。
你浪就浪吧!
前提是,别浪出事啊!
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如若张伶然真要以军法处置,着实也不冤枉冯孟龙。
就是将领们想念着交情,替冯孟龙求情一二,都不知如何开口。
冯孟龙这事整得,忒不地道了些……
好在冯孟龙有做错事的觉悟,更是个敢做敢当的爷们。
还未等张伶然开口说些什么,也不奢求一干将领念在往日的‘战友’情份上,开口替他求情。
只见依旧跪在地上的冯孟龙将军说道“末将罪该万死,本应以死谢罪,请少帅留着我这条命,来日上阵杀敌,为国捐躯,也不枉此生戎马生涯。”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似乎是触动了众将领,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再说,喝花酒就要被军法处置的先例,万万不能开的,不然将来自己去喝花酒……
当下,众将领纷纷开口替冯孟龙求情。
“少帅,冯将军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还请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少帅,此次攻打楚国,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留着冯将军有用之身攻城拔寨,将来再行赏罚不迟。”
“俺是个大老粗,就认死理,按我说,留着他的狗命上阵杀敌,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平白砍了他的狗头,不值当。”
“没错,让他杀敌去,如此砍了头,便宜了他。”
“……”
众将领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替冯孟龙求情,而张伶然则依旧是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再看那跪在地上的冯孟龙,倒是硬气,说了那一番话后,便不再多说一句,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张伶然颇为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孟龙,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
冯孟龙当年跟着国师老爹南征北战,是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