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烛光下的木桌,黑的反光,味道不妙。
一个不大的军民混合食堂,四面漏风,透过窗户的木框,可以感觉到风雪来临。
再不走,冻死冻病个人不要太简单。
“领主一定要在这说话么?”一个人鼻子都冻红了,显然是没有准备穿的较少,身体素质还不行。
“现在复个盘,要明天给忘了。才见过了,有什么想法实话实话呗,多难?”
她这也不是强人所难,汇报上的信息都大篇幅修饰,他们回去一夜,保不齐又要歌古颂今,这是时代的毛病,也不能怪他们。
“没想到百姓生活这么难,我回去请家主布施些钱粮衣物,叫他们好好过冬。”
人皆点头。
田曼摇头,“还有别的感悟么?”
没经过九年义务教育,人的水平就跟抽卡一样,还不能充币加大胜率。
急不来啊。
“敢问领主想干什么?教百姓学习的意义何在?如今战时什么都缺,你一不去亲大势力,而不近王权”
这个人还想说什么,就被边上两个人拉住了衣角,暗说明示的叫他别说了,他两下就把袍子兜了,一铺下,背手,正气凌然。
在同伴看死人的目光里,他接着道,
“在我看来,你多方树敌,以被西戎记恨,他们将以你的项上人头做为目标,你早晚都会不得好死。到那时,你做的这些不如多增一兵一卒。
再则,农民务农,工者侍主,王为天下计,这是圣人顶下的制度,你平白增加他们欲望,他们知道了他们不该知道的,只会带来痛苦。
吃力还被百姓怨恨,你这么做愚蠢二字不能表述其万分之一。”
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啊。
田曼闭口不言,思考以他们的位置,支持自己的可能性。
几乎没有,还得抄家。
精华精神的同时也洗去一身铜臭。
看她平静无波,危险的气息借由黑暗放大,令人心惊无比。
“领主大人,公明兄直言直语,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此人话说了,两个人马上要互撕一般。
“坐回去。”田曼一发令,会议安静如初。
两人默默坐了回去,看着田曼要说什么。
“你们有你们的一套道理,我有我自己的一套。咋们求同存异,能融合就商量着办,不能融合,消失也罢。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这样,可是我是领主,我拿我得命赌我的明天。
你们。”田曼嘴角一勾,显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对外就说我逼迫你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