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狰狞之色,这积攒了快十年的怨气,一朝迸发,真是想挡都挡不住,让他看起来就跟癫了一般。
张清正被两个内官小心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就刚才这么短短几息的时间里,老人也不知挨了多少拳,此刻甚至只能半眯着眼,一只手抬起,颤颤巍巍地指向宋承乾,气得连胡子都在微微颤动。
“孽,孽障,孽障!”
宋承乾被人从后面拉着,却是浑然不觉,竟还在使出全身力气往前冲,就好似一条疯狗,龇着牙狂吼道“老不死的!都是你害死了孤的称心!孤必杀你!孤必杀你!啊!孤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
刚生了场病,还未好全乎的张清正又遭此祸,当下眼前发黑,金星直冒,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让人看得直心慌。
“你,你这孽障,竟还,还不知错,为师当日,念,念你是初犯,替你隐瞒,并,并未告知皇上,若非,若非你执,执迷不悟,又,又怎会如此!为师今,今日是领皇,皇命而来,陛下法外开恩,只,只罚你禁足,禁足百日,你,你竟尤不思悔改,我,我愧对陛下啊!”
张清正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忽然高喊一声,一口老血喷出后,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幸好那两个太监眼疾手快,才将他扶住了。
宋泰见状,亦是被吓得不轻,赶紧吩咐道“快,快带张先生去太医署,快!”
张清正今天若是真死在了这东宫大殿外,那可真要出大事,不提宋泽雨会如何震怒,光说老人家这一辈子多少门生弟子,几乎遍布朝野内外,若如今太子党一家独大倒也罢了,也激不起什么风浪,可现下齐王党势头正劲,一旦趁此机会掀起波涛,只怕真要将东宫给淹了,到时候宋泰也必然讨不得好去。
这一边,张清正被人给抬走了,宋泰也赶紧松开了宋承乾,却未曾想,刚气晕了张清正,宋承乾竟突然一转头,又死死地盯住了宋泰,随后一把揪住了他衣领子,质问道“是你!是你给父皇说的!你想坐孤的位置,你想当太子,是不是?孤问你,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诘问,吓得宋泰连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没有,没有,大哥,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呀!”
然而,宋承乾此刻就好似一头因受伤而发了狂的野兽,那是见谁咬谁,见宋泰不承认,他竟一把拔出了旁边侍卫的佩刀。
“还说不是你!你就住在清心殿,你会不知道?就是你告诉的父皇,是你!”
刀都已经抵到了宋泰的脖子上,而宋承乾已经癫狂,手下没个轻重,刀刃划破皮肤,鲜血顺着就流了下来,宋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脖颈流下,那更是连动都不敢再动了,裆下突然间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骚味,竟是吓得尿了出来。
在外威风八面的楚王殿下,如今连求饶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大哥,真,真不是小弟啊,真不是,真的”
宋承乾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逼问道“不是你?那又是谁?快说啊!你说啊!”
宋泰浑身酸软,在这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前,他脑子都已经停止了运转,哪里还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关键时刻,却忽听一声惊呼从旁响起。
“太子殿下?!”
宋承乾猛地一转头,随后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摇了摇头,待得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后,脸色几度变幻,似终于找到了目标,突然挥刀便冲了过去。
“是你!是你!孤要杀了你!孤要杀了你!”
一见到南宫怀玉,宋承乾便猛然想到了称心先前所言,顿时又觉得是这南宫怀玉去告的密,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哪里还管其他。
南宫怀玉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横遭这无妄之灾,见宋承乾举刀冲来,赶紧躲闪开来,然而,宋承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