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便想着来探望先生您,未曾想,竟会是这样。”
说到最后,又有哭腔。
张清正丝毫不觉得宋琅此人性子太软弱,老人这辈子,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宋琅越是如此,他反倒越是看这个弟子很顺眼,连带着甚至开起了玩笑。
“哎,小琅,别看先生是文官出身,可年轻时也曾越涧射虎,箭没青石,真论起来,可比你厉害多了,一点小伤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宋琅忽然破涕为笑。
“倒是,倒是未曾听先生说过。”
张清正将脸一板。
“难道你以为先生会说假话?”
宋琅佯装愕然,正要道歉,张清正却突然笑道“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信。先生自然没那飞将军李广的能耐,但年轻时也的确有过参军的念想,那一年呀”
宋承乾被罚禁足百日,又被削了食邑,明里暗里,可谓损失巨大,连带着整个太子党都显露出颓势来,虽有独孤无忌匆匆赶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但也只是稍稍打醒了他,如今他整个人还是十分消沉,头发也不打理,下巴上满是胡渣,整日就坐在大殿外发呆,倒是没再饮酒了,但中途南宫怀玉几次过来劝说,却都被他哄走了。
不过,今日东宫却是迎来了一位截然不同的新客人。
江轻寒躬着身,试探性地呼唤道“太子殿下?”
宋承乾略显茫然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才道“又是父皇派来的吧,说吧,又想罚孤什么?”
江轻寒抬起头,疑惑道“罚?恕我直言,您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罚您?”
原本已经转回去的宋承乾,这次连身子都转了过来。
“哦?”
江轻寒随即便义愤填膺地道“宠幸伶人又如何?古往今来,喜爱伶人者不计其数,那些将相王侯,朱紫公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还以此为荣,为何他们都做得的事,您就做不得呢?有道是无君子不养艺人,您肯为地位卑贱的伶人设立祭台,这是错吗?这难道不恰恰说明您有情有义,乃是千古一遇的明君么?反倒是他们,表面上刚正不阿,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实在是令我不齿!”
一番话连消带捧,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宋承乾心里,他一拍大腿,同样跟着大骂道“他娘的,那帮佞臣,哪个不是整日流连花丛,御史台里那几个贱奴,也不知取了几房小妾,说起孤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还不都是想借机讨好父皇?”
江轻寒忙不迭地点头道“殿下说的极是!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对您有偏见,所以不管您做什么,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错,就连陛下也是受了他们的鼓动,方才对您如此,依我看,他们不过就是一帮卑鄙无耻的小人而已,为了自己升官,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宋承乾这连日积累的郁气一扫而空,只觉人生难得遇到个知己,兴高采烈地道“正是,正是!好小子,你说得太对了!你,你姓甚名谁,说出来,孤今天一定要重重地赏赐你!”
江轻寒一拱手,不卑不亢地道“草民江轻寒,曾在崇文馆中侥幸取得一品学士,如今在楚王府任事。”
宋承乾闻言,笑声一止,眉头微蹙。
“宋泰?”
江轻寒点头道“正是。”
宋承乾疑惑道“那你今日是来”
江轻寒坦然道“是为了替太子殿下您,写一封给陛下的请罪书!”
宋承乾脸色一冷,有些不满。
“你是在戏弄孤吗?”
江轻寒理所当然地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您当然没错,但英雄向来都挡不住背后的冷箭,不是吗?这次是有小人暗算了您,就连陛下也因此而被蒙蔽,故需要先向陛下请罪,再铲除奸佞,如此,才能正视听呀!”
宋承乾眉头紧皱。
“小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