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天心时运不可测(2 / 3)

宦海弄潮 柳生如梦 3301 字 2020-07-19

差的时候少吃些罢了。

他相信,只要捱得住,那就终有翻身的日子。

宋琅放下酒杯,劝慰道“我闻孔圣文章盖世,然五十方知天命,我闻太公武略超群,然七十仍一无所成。人的时运,从来都是起伏不断,没人可以一帆风顺,而要想评定一个人是否成功,得看他最后站在了何处,而不是一开始站在了何处。所以啊,钟兄,无需急躁,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如今又未尝不是上天的试炼呢?孟子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早成者未必有成,晚达者未必不达,时候到了,自可鲤跃龙门,遨游九天!”

很多道理,其实自己也明白,但就需要旁人来点醒,钟子期这么多年都捱过来了,又如何不懂,当下心情也好受多了,一拱手,罕见多了几分笑意。

“四爷抬举,我岂有孔圣,太公之能?唯愿辅佐四爷,成就一番事业,也算,不枉此生了。”

宋琅撕下一块肉干放入口中,意味深长地道“钟兄,无需妄自菲薄,很快便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东宫。

虽已入夜,但如今已成宋承乾跟前大红人的江轻寒,自可随意走动,无人敢管。

左手负后,右手提着一盏照路的小灯笼,江轻寒沿着廊道,缓缓而行,不多时,竟至一处已被封闭多日的偏殿前。

此处原是宋承乾赐给称心的,二人在此常尝鱼水之欢,而后称心死了,便被宋承乾下令改为祭祀之地,随后又被独孤无忌命人给封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下人们开始传,说是夜里听见里面有人唱歌,之后很快,不管白天黑夜,都没人敢靠近了,也正因如此,江轻寒这个始作俑者才会放心大胆地过来。

偏殿是封了,祭坛也被毁了,不过灵位还在。

江轻寒推开门,走到最里面,瞧见了称心碎成两半的灵位后,蹲下身,轻轻放下灯笼,将罩子拿起,放到一边,再从怀中摸出三炷香,在烛火中点燃了,小心地插在了香炉中。

又将罩子套好,江轻寒提起灯笼,重新站起,为防身上再沾上香火的味道,他直接转身离去。

看似潇洒,但实际如何,唯有他自己知道。

夜已深,苏玄真却依旧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一张信纸,苏玄真提笔蘸墨,在头里写下“长兄勋鉴”这四个字后,微微偏头,略一思索,另起一列,写下“熏风乍拂,化日方长”八个字,随后方才运笔如飞。

他家学渊源,又早早跟着张清正这位当世醇儒学习,自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尤其在游学途中,曾四处拓碑练习,这一手小楷写得极好,既如飞鸿戏海,又兼质朴自然,正像他做人一样,于中正平和之余,又有灵动活泼,并不呆板。

长兄勋鉴。

熏风乍拂,化日方长。惠书敬悉,迟复为歉。

弟已寻得安身处,一切皆好

简单说了些近况,文字并不多,里面还藏着一些双方才知道的暗语,随后苏玄真又提笔写下“寒暑不常,为事不易,万望兄安,希自珍卫”这十六个字,却并不落款,乃至信中也并未提及任何有关双方具体身份的东西。

将信封好,苏玄真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不免有些感慨。

一晃多年,我们都已在各自的路上走出些名头了。

真好。

江轻寒在东宫春风得意,除开宋泰这个前主人很不高兴外,更难捱的,自然就是南宫怀玉了。

这位“凤雏”先生受限于这张雌雄难辨的脸,一直被东宫上下视为一件精美的瓷器,表面上礼遇有加,实则根本不加重用,心中不忿的他,自然也很不合群,而后在称心一事上,他更是被江轻寒给暗中摆了一道,白白坏了在宋承乾心中的形象,随即便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