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佐还不够,连自己身边的人才也全要抢去,难道真是连自己这个亲弟弟也一并防着,生怕自己得势?
但他毕竟不是吕温侯,既没那戟挑董卓的本事,也没那胆子,只好与宋欢一样,借酒浇愁,总之,这一个来月,长安也算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期,但这些都是暂时的,暗中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梁州那边,等待梁州案尘埃落定。
若韩王遭殃,齐王党遭受重创,太子党必将痛打落水狗,到时候也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而若韩王逃过一劫,齐王党也必将对太子党展开凶恶的报复。
正因如此,所有人都明白,齐王党和太子党积蓄了这么久的实力,迟早是要开始全面碰撞的,或许这次的梁州案,就是那个引子。
这一日,宋泰带着下人,来到已经重开的花月楼吃酒,没想到,迎面竟碰上了同样来此的宋欢。
二人甫一见面,本该是针锋相对,但宋泰瞧见了宋欢那一副纵欲过度,神采黯淡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却是突然来了主意。
“老六!”
宋欢转过头,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太子党害的,却也不愿当面与宋泰起冲突,只是态度不免显得冷淡。
“原来是五哥啊。”
宋泰丝毫不介意他这态度,脸上挤出笑来,似他这样的胖子,要装出憨态可掬,惹人亲近的笑容并不困难,当下一伸手,邀请道“许久没见了吧,六弟,我看今天也没外人,五哥请你吃顿酒,如何?”
宋欢眉头一皱,第一反应就是宋泰这厮不怀好意,暗中设局,想对自己不利。
他虽一直被宋良骂为“记吃不记打的憨货”,但上次就是在花月楼吃了亏,多少还是多了些防备心,尤其宋泰这厮与他也一直不对付,正打算一口回绝时,宋泰却笑眯眯地道“六弟啊,别担心,五哥可不是那没规矩的秦家小儿,咱们是自家兄弟,吃顿酒而已,大可放下心来。”
秦骏的父亲秦惜年虽然在名义上是与他们平齐的亲王,而且手握军权,身居要职,但他宋泰是天子的亲儿子,自然瞧不起秦惜年这种外姓王,而能当着宋欢的面说出“秦家小儿”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种诚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欢想了想,便拱手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个楚王,一个韩王,二人一齐过来,直接将花月楼最大最豪华的房间给包下了,甚至连旁边两个相邻的屋子,都被二人的手下清空,确保没有外人可以探听到他们的对话。
宋泰这几日不见,许是心情过于烦闷,倒是瘦了些,最起码坐下来时,不至于那么困难,他一伸手,从旁边桌上拿起酒壶,亲自为宋欢倒酒,同时笑眯眯地道“到了这花月楼,今儿咱们都是恩客同僚,昔日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来,哥哥先敬你一杯,就当给弟弟赔个不是。”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宋欢见状,脸色总算也缓和了下来,甚至多了些笑容。
他素来如此,没心没肺的,这下亦举杯道“五哥客气了,弟弟也敬你一杯。”
觥筹交错,几番奉承,再有美艳女子在旁悉心服侍,因所处不同阵营带来的隔阂感,顿时消失了不少。
宋泰又端起酒壶,亲自为宋欢倒酒,同时热情地道“六弟啊,看你今日,似乎状态不佳,愚兄家中有仙师练就的九转金丹,最是滋补气血,改日,送几颗去你府上,如何?”
几杯酒下肚,宋欢的脸已经红了,闻听此言,倏而重重一叹,只是摇头不止。
“什么仙丹,又岂能治心病耶?”
宋泰闻言,暗自一笑,放下酒壶的同时,突然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道“唉,要说四哥也是,带谁不好,偏生要带上那钟子期,岂不是故意让你”
话未说完,宋泰便突然伸出手,在自己嘴上重重地打了几下,然后招呼道“哎,说了今晚不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