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清楚!”
可不是,宋泽雨又不傻,相反,能当面骗过他的,除了宋琅这种整整铺垫了二十年的异类奇葩外,也就是那些他身为人父,天生会信任的孩子们了,可只要他愿意,想要知道什么事,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梁州案,本质上就是梁州官员祸害当地百姓,可因为牵扯到了党争,他才不得不慎重处理,毕竟他既是一位父亲,也是一个皇帝,两碗水必须端平,许多事,在于“维稳”二字,真相反倒不那么重要,如今宋琅将所有事都已经查清楚了,但又让案子只局限于梁州官场,而不牵涉到宋欢,可谓将力度把握得刚刚好,他如何能不满意呢?
宋琅一拱手,请求道“父皇明鉴,都是大人们的功劳,儿臣不敢贪功,只希望父皇,能为那八位不幸身死的大人们立碑树传,使得受其恩惠的梁州百姓们,千万不要忘了他们才好。”
宋泽雨听罢,微微颔首,显然十分满意。
“准了。”
说罢,他突然又道“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一并提了,朕都会应允。”
不料,宋琅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八位大人与儿臣一路朝夕相处,早已引为知己好友,他们的死,既是为梁州数十万百姓平冤屈,也是为了让儿臣能够完成父皇交托的差事。现如今,他们尸骨未寒,儿臣一个侥幸苟活于世之人,又岂能贪图享乐呢?如若父皇一定要赏赐给儿臣些什么,那就请父皇将一应钱财外物都赐给他们的家人,另封赏其他有功之臣即可,儿臣能活下来,再见到父皇,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妄求其他。”
宋泽雨越听,越是高兴,不禁连连夸赞。
“好,好孩子,那就都依你的想法来办。来呀,朝恩,传朕旨意,那八位在梁州不幸遇难的官员,除了原本应有的抚恤金外,另额外增加一千匹丝绸与千两白银,再从朕的私库里取钱,以琅儿的名义,为八位官员树碑立传,让梁州百姓,永远都记得他们的功绩!也让我嘉国的大臣们都看看,这官,究竟该如何做!”
白朝恩赶紧答应道“是。”
宋琅突然又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启奏。”
宋泽雨此刻已完全转变了态度,竟和颜悦色地道“说吧。”
宋琅直截了当地道“儿臣以为,张先生那两位门生弟子,都有治国安邦之才,万望父皇重用之!”
宋泽雨轻轻点头,语气却有些惋惜。
“子曰,‘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张师就是太过爱惜名声,就连自己的得意门生,也绝不肯给予半分帮助,以至明珠蒙尘,岁月蹉跎,在这一点上,他就不如你。”
宋琅一脸紧张之色,连连摆手。
“不,不是这样的,张先生并非如此,张先生他只是”
宋泽雨故意将脸一板,打断他道“你与张师倒是亲密得很,都敢为他反驳为父了。”
宋琅慌忙跪下,解释道“儿臣不敢,只是张先生一生清廉,从未结党营私,作为其弟子,自当以其为标准,‘见贤思齐’,本就不该苛求先生的帮助。何况我嘉国,政治清明,有才学者,自然可以力争上游,为国效力。张先生常常告诫儿臣,说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作为其弟子,自当以此为训,所以,儿臣以为,张先生不但没有错,反倒该是我嘉国官场的榜样才对!”
宋泽雨细细琢磨着这两句话,好半晌,方才长叹一声。
“原来,是为父误会张师了。好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好!好!好!”
一连道了三声“好”,宋泽雨方才道“你这孩子说起话来,倒教为父惭愧了,什么‘政治清明,有才学者,自然可以力争上游,为国效力’。那钟子期,为父还记得,当年含元殿中,他从邢狱切入,大谈治国之道,为父钦点他为当年榜眼,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