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不过是靠着张清正那老东西,才得了个微不足道的八品官,你就以为你了不起了?他娘的,你就是宋琅脚下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去过边关吗?杀过敌吗?只是坐在这喝了几杯茶,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
话音刚落,秦骏身后站着的众人便轰然叫好。
“好!”
“小骏骂得好呀!”
“说得好!他神气个什么?不就是条狗罢了!”
“小骏,你今儿可真没给你爹丢脸呀!”
“说得好!早就该治治这帮目中无人的书生了!真以为我嘉国,是靠他们拿笔杆子夺的天下吗?真以为那帮匈奴狗,是忌惮他们的文章才不敢南下吗?狗屁!”
“好!说得好!”
苏玄真听了秦骏这话,脸色也是一沉。
骂他可以,但连他先生也骂上了,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秦公子,还请您收回您刚才侮辱我家先生的话,否则我敢保证,您一定会后悔!”
秦骏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用下巴指人,嚣张至极。
“老子就骂了,你又能把老子怎么着啊?”
话未说完,在其身后,便有一五十岁上下,一脸横肉的男人冲了上来,当着众人的面,把上衣一脱,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上半身,完全是脸贴着脸,逼问钟子期道“来!你他娘的给老子好好算算,老子这身从战场上得来的伤,能值多少钱?你想要,就拿去!来呀!来呀!”
此人乃赵王秦惜年帐下一老兵,早些年,天子为打通西域通商之路,曾大举发兵匈奴,此人也参与了那场惨烈的战役,受了重伤,却侥幸没死,秦惜年便将他送来了长安,既是让下属在长安养老,也是想让他看看自家情况。
不过,这些没读过什么书的士兵,向来只忠他们赵王府,只忠秦家,所以根本不会去思考这笔收上来的银子,其实最终会影响到边关的战事,如今有人要逼他主子,他自然要站出来。
钟子期抬起袖子,默默拭去了脸上的口水,随后才道“钟某,敬您为国出力,为朝廷负伤,但此事乃天子所定之国策也,不是谁资历高,就可以不还钱的。而且,我钟子期自问虽未上阵杀过敌,但也算忠君爱国,这十多年来,恪守本分,无论官位高低,所作所为,总对得起自己这身官服,对得起朝廷信任,陛下之托。可诸位呢?你们自以为,砍了几个敌人的脑袋,受过些伤,或是蒙父辈余荫,就能心安理得地窃取这天下百姓上缴给国家的东西吗?简直荒谬!”
秦骏猛地一转头,又指着钟子期的鼻子骂道“钟子期!你少他娘的在那装模作样了,你与宋琅,不过就是公报私仇罢了,还有你,苏玄真,你们三个是狼狈为奸,假公济私,就这样,也有脸敢说自己对得起朝廷?”
苏玄真闻言,眉头微蹙。
“我?”
苏妙真当日未曾与他细说,他事后也没去查,自然不知。
与此同时,又有二世祖骂道“‘自以为砍了几个敌人的脑袋,受过些伤’?你他娘的,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若没我爹他们上阵杀敌,你以为你现在能好生生地站在这说风凉话?你以为,你能有这身官服?我呸!”
钟子期依旧保持着刚才那镇定自若的语气。
“我相信,若令尊今日在此,是绝说不出这种话来的。这欠债还钱的事,天经地义,何况诸位欠的还是朝廷的钱,又怎能说不还,就不还呢?”
秦骏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就是一拳打在钟子期脸上。
“还还还,我还你娘个蛋!”
不光是他,连带着他家中仆人见主人如此,也跟着扑了上去。
秦骏这边人多势众,再加上事出突然,钟子期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手捂着脑袋往旁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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