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又何必要冒此风险呢?况且,那两个人臣都有查过,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下人,他们对陈王而言,就像是楚王殿下与您一样亲切,如果对他们的死,陈王都能保持无动于衷,更说明此人冷血至极,而似这样一条目无尊亲的毒蛇,又岂可立足于您卧榻之地呀!殿下,您不能再信任他了!”
宋承乾终于恍然大悟,重重一拍桌子。
“先生说的是,孤,孤不会再相信他!”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陆元直满意地点点头,最后道“马得禄的事,已经出结果了,臣认为,您现在该去面见陛下,禀告天子,您已经安抚好了百官,并打算拿自己的私库还账,以办事不利的陈王来衬托您,如此,您的地位必将愈发稳固!”
陆元直前脚刚走,宋承乾略微收拾了一下后,正打算去御书房面圣,却又被江轻寒给找上门了,不过有了陆元直先前的话,他对江轻寒的态度不免就冷淡了些。
“江先生,孤有急事要办,你若有事,不妨先去找陆先生商议。”
江轻寒站在宋承乾跟前,一步不让,先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不敢耽误殿下太久,但臣,确有急事需向殿下禀报。”
宋承乾眉毛一挑。
“说吧。”
江轻寒的表情略显复杂,又一拱手,沉默了一息后,方才道“臣听闻,陈王殿下已被陛下惩戒禁足,看来,此人的确不堪大用,所以依臣之见,殿下须考虑提拔其他人了。”
宋承乾一听这话,心头微微一松,语气也变得和善了些。
“哦?那依江先生之见,孤,该怎么做?”
江轻寒眼神微暗,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才道“先前,臣曾对殿下说,提拔晋王倒不如提拔陈王,这些日子,我们借陈王之手打击齐王的手下,倒也进展顺利,只是臣万没料到,陈王竟如此不堪大用,唉,要怪,也只能怪臣能力不佳,未能料到这些变数,如今功亏一篑,还请殿下责罚。”
宋承乾闻言,眉头微蹙,倒不是对江轻寒不喜,而是被江轻寒的话语所牵引暗示,想到了陆元直先斩后奏的事,此刻后知后觉,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他对陆元直太过信任,这份不高兴,也只能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种子罢了,尚待雨水才可生根发芽,但总之,对江轻寒的信任,又回来了一些。
“此非先生之过,先生不必自责。”
江轻寒忧心忡忡地道“现如今,齐王去了冀州赈灾,正好躲过了这次户部的案子,那么在天子眼中,八位皇子里,唯有他与燕王二人只有功,没有过,故而臣担心,待他回来后,当为天子所重用,只怕,是要被提为七珠亲王了。”
七珠亲王,玄黑龙袍,再进一步,就是太子了。
宋承乾一听这话,顿时丢了平常心,再无法保持镇定,赶紧追问道“这,江先生,您得想办法呀!”
江轻寒叹了口气,道“臣本以为,提拔陈王作为牵制,文火慢熬即可,却未曾想,陈王如此不堪大用,现如今,唯有下猛药,将水彻底搅浑才行了!往先,唯有您与齐王相争,齐王做得好,便会反衬出您的不是,天子也会因此而偏袒他,所以依臣之见,不如提拔晋王,形成三足鼎立之格局,如此,方能扼制住齐王的崛起之势呀!”
宋承乾皱眉道“可先生曾说过,老三的野心”
江轻寒按住宋承乾的手,宽慰道“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野心,否则,如何能驱虎吞狼,使得他们两方相争呢?臣以为,您可先将南宫先生派去,作为监视与钳制,如此一来,晋王要做的,都是您想让他做的,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更何况,晋王,始终是不如您的,他得势,对您,也是有好处的。”
宋承乾皱眉道“南宫怀玉?”
江轻寒点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