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鸣不平,结果对面的宋良却抢在他之前突然开口道“大哥果然厉害,仅一日,便有如此多的收获,着实让弟弟羡慕得紧呀!”
看来,天子的态度,连一向谋定而后动的宋良也忍不住了,再看宋承乾,他哪儿听不出宋良的潜台词,当即冷笑道“呵呵,七弟若有兴趣,明日不妨与哥哥一起,哥哥也好教教你!”
最后七个字,宋承乾故意加重了语气,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宋良自是不惧,只是摇摇头,道“算了,小弟愚笨,怕是再学上十年,也没大哥这偷梁换柱的本事呢。”
宋承乾脸色一变,正要呵斥宋良,却见宋泽雨突然一拍桌子,沉声道“好了!彬儿呢?”
宋玄彬这时也离开了座位,站了出来,一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回禀父皇,儿臣无能,空走一日,并无所获。”
宋泽雨眉头一皱。
“哦?”
最后还是德妃娘娘这“饱经厮杀”的女人反应最快,立马替宋玄彬辩解道“彬儿自小性情仁厚,一向不喜造杀业,再者,这秋狝本就是娱乐之事,杀伤过多,恐碍天合。”
一句话,不但将自己儿子无功而返的尴尬化解,更将一个仁德的名号抛给他,贬低了其他人的努力,不过她这厢话音刚落,那边坐在天子左手下方的宋景隆便用稚嫩的童音喊道“不对,皇奶奶说得不对。”
宋泽雨眉毛一挑,又是惊讶,又是高兴,与对儿子们时的威严不同,对这个亲孙子,他却是慈祥无比。
“哦?景隆来给皇爷爷说说,皇奶奶哪里说得不对呀?”
唐婉正想站起来,将此事搪塞过去,却冷不丁想到了江先生昨晚嘱咐的,竟闭上了嘴。
只见宋景隆站起身后,先是学着大人们一样,行了个稍显笨拙的揖礼,然后才道“书上说,仁德对应的,是残暴,我听父亲说,皇爷爷原来是大将军,杀了很多很多人,难道,皇爷爷是残暴的吗?可父亲又告诉我,九州是因皇爷爷的努力而安定,百姓们也因此过上了好日子,这难道不是皇爷爷的仁德吗?皇爷爷昨天还说,有,有蛮子对我嘉国犬视眈眈”
宋泽雨不等他说完,便大笑了起来,倒让宋景隆一下子呆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却听宋泽雨夸奖道“好,好小子,哈哈哈,说的好,这犬视眈眈嘛,倒也贴切,那关外的蛮子,哪儿配得起一个‘虎’字?说的好!”
本还为自己的急智而自傲的德妃娘娘,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孩子当面打脸,脸色一下子便变得极为难看,如今勉强挤出几分笑来。
“小孩子,胡言乱语”
宋泽雨立刻转头道“哎,孩童之言,最是天真,也最符合天道至理,这可是圣人说的。好孩子,不愧是朕的孙儿,说的话,都在理,只是不知有无名师指点,依朕看,不如这样,来年春天,便送去张先生那吧。”
张清正本为太子太师,如今又提出让他来教授皇长孙,天子的隐晦含义,或者说偏向,顿时让宋良愈发不满。
再看宋承乾,这对他来说,本是天大的喜事,毕竟先前因为称心的事,他在天子那的观感极差,如今总算靠儿子找补回来了,怎么都该赶紧谢恩才是,事实上,他原本也的确是面有喜色,可当天子说到张清正时,却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童年时,被这些老臣们以天子的名义,各种苛刻对待的事,就在这一刹那,或许是作为父亲的天性被激发,他竟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
“不行!”
宋泽雨一扭头,眉头紧皱。
“哦?乾儿有话说?”
其实,在喊出那两个字后,宋承乾就已经清醒了,下意识便有些后悔,可当看见自己儿子那懵懂纯真的眼神后,还是硬着头皮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张师年事已高,而景隆年幼,顽劣不堪,儿臣实不忍张师太费心神,操劳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