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乡村里几乎没人有刷牙的习惯。可郑琴贞不同,她从十几岁时就坚持用盐水漱口,自己的食指就是牙刷,每顿饭后和睡前她都要漱口刷牙。
郑琴贞关上门吹灭灯,凭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擦洗了身子漱了口再穿好衣服,这时才听见杜良才在外小声说“可以进来了吗?”
刚才这一切其实郑琴贞也是在考验杜良才,她对杜良才这温顺厚道的脾性还满意,她走过去轻轻地开了门再拴上,杜良才顺势一抱把她抱住。
郑琴贞第二次被这个男人如此拥在怀里,她觉得他的胳膊象麻绳,她的胸膛象石头,他在捆她在压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浑身一激,似乎这绳要把她捆进一个黑暗的深渊,她收紧胳膊缩着肩,她象刺猬一样浑身竖起防卫的针,她本能地想挣脱这束缚,可那两条胳膊象蛇一样把她越箍越紧,捆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她用头撞了他下巴一下,他这才把她放开。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说着要去点灯。
“不!不准点灯!”她扑过去拦住他。
“嘿嘿,你说不点就不点。”他笑了,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床边拉,她虽然听不见他的笑声,可她仿佛看见了他脸上的坏笑。
她没有甩脱他的手,她也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她更知道是她自己选择了走进这间屋,走近这间床,可是她还是很恐惧,她仿佛一只一直生活在安静的森林中的松鼠,突然来到了喧嚣的街上,突然被扔进一个周围有火的笼子,她怕被烤死。
虽然妈不在了,可结婚的前一天,媒婆拉着她跟她说了一大通女人的悄悄话,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今晚要发生的一,知道了他要对她做什么,可是,她还是害怕,就象一个小姑娘走到一片密林边上时的心情,她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可总害怕里面会随时跳出个什么吃人的野兽。
“我——我害怕!”她小声说。
“你不用害怕。”他手拉着她的手,嘴贴着她耳根说,“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男人,我前头的两个女人不是我害死的,是她们命不好,她们到菩萨那儿重修缘份去了,你和我是注定的缘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来吧,我会轻轻的。”他说着朝她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