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持续的抛出的变法内容,在整个大明持续的发酵,引起的动静是越来越大。
周延儒一系还耐得住性子,但地方上开始不稳起来。
‘税’一个字就足够牵动人心,何况大明律还有‘权力义务对等’这样明明白白的措辞。户部要求丈量田亩的风声也是此起彼伏,令不知多少人心神惶惶。
外加体制的改革,不止于朝廷,还有地方上的改变,‘巡抚负责制’令各省三司主脑忧心又不安。
以往的巡抚是‘临时性质’,类似于钦差,这要是改变制度了,三司俯首听命,成了地方上的‘二级官员’,这如何接受?
尤其是负责军务的‘都指挥使’,常设总督,这个‘都指挥使’如何自处?不就是多余的?裁撤还远吗?
而拥有大量田亩的勋贵公卿,士绅豪户则更紧张了,天下的田亩大部分都在他们手里,朝廷要丈量田亩,意图不言而喻,就是要抢他们的地,怎么能答应?
于是乎,短短不过五天,大明从上到下逐渐沸腾,反对‘变法’的声音此起彼伏,轰轰烈烈。
在朱慈烺祭祀宗庙的前一天,周延儒的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总理府。
周延儒的班房是最大的,张四知,李觉斯,李日宣等人坐在周延儒下首,一个个面露苦色。
张四知道“元辅,锦衣卫,东厂在京城活动的越来越多,摆明是要抓很多人,都察院那边明显在附和,刑部独木难支,根本阻止不了,下官忧心,这样下去,是要出大事情的!”
李觉斯道“近来传出的‘变法’,那顾炎武等人公开对诸多礼法进行批判,要求礼部修正,公告天下,明摆着是冲着下官来的,礼部内不少人呼应其中,下官现在是一脑子官司。”
李日宣也是大倒苦水,道“元辅,现在朝廷以及地方急需各级官吏,但征西伯那边一直压着不放。不说西北五省了,就是朝廷也是如此。三品,包括六部侍郎在内的有十多个,五品以上有四十多,科道更是去了大半,这样下去,朝廷都快没人做事了!”
周延儒听着几人的苦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三人各自诉说了一阵,陈演心里若有所动,有些谨慎的说道“元辅,您,是不是与征西伯有什么默契?”
张四知三人一怔,连忙看向周延儒,实则他们心里也有这种猜测。
周延儒看着这四人,不管有多不满意,总归是他周党的四个中坚,也不能太过疏离,喝了口茶,道“变法这件事,我们之前都与征西伯达成了默契,改肯定是要改的。总理府涉及六部九寺还会有诸多的新部门,外加十三道巡抚,总督,各布政使,按察使等,这些,我都需要与征西伯好好沟通。”
张四知,李觉斯四人面面相窥,陡然明悟。
这是有一场权力瓜分,什么利益能有这样的利益大,难怪周延儒近来的表现的这么的怪异。
张四知神情动了动,还是道“元辅,这些事非同小可,征西伯所图甚大,我们不能不阻止啊……”
周正的变法已经露出了獠牙,不知道多少人看的心惊,想要阻止。
陈演,李觉斯等人也是这样的表情,真的按照周正的计划下去,大明绝对会天翻地覆,有倾覆的危险!
周延儒看着几人,表情始终没有怎么动过,淡淡道“你们是担心我做王莽,还是担心周征云做曹操?你们睁大眼看看,这有可能吗?”
四人看着周延儒,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今的大明,像极了汉末,真的要是有人妄图做董卓,绝对是群起而攻之,下场凄惨,不会有人冒天下大不为这么干。
只是,周正这么做下去,迟早会引出大祸来!
皇帝又年幼,谁知道几年后周征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