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周正对一路上的注目礼恍若未觉,走了不知道多久,砸了砸嘴,意犹未尽的看着前面的一个牌楼,上面金光闪闪,很是精致。
嗯,很值钱
青衣小厮一见,连忙上前道“二少爷,我们快回家吧,老爷就快回府了,这个牌楼上不得啊”
周正一把挣开他,道“上什么牌楼,走,喝茶去”
青衣小厮这才松口气,亦步亦趋的跟着周正。
周正上了二楼,在临街的桌子坐下,目光依旧充满好奇的四处打量。
几百年前的桌椅,几百年前的人,几百年前的茶水
周正对每一样都十分感兴趣,以一种贪恋的目光盯着猛瞧。
隔壁桌是四个与周正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们正在高谈阔论,不时还拍桌子,神色一致的气愤。
周正不动声色的侧着耳朵,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
“现在黄河泛滥,乱民无数,民情汹涌,钟大人上疏建议将辽东军饷用于赈灾,结果被阉党驳回了,当真是气煞人也”
“而今国库空虚,天下板荡,阉党不思为国谋事,尽干些鸡鸣狗盗,祸国殃民之举,可恨”
“阉党之人都是些什么人无不是为了权势卑躬屈膝,毫无节操的卑鄙邪党之流,恨不能提三尺剑斩杀个干净”
周正听着,眉头皱起,自语道“军费怎能挪用,辽东可不能有失,失了辽东那可就”
桌上的四人顿时话头一停,转头看向周正。
周正看着他们的目光,报以微笑。
坐北朝南的年轻人站起来,抬手道“这位兄台,黄河决堤,洪水泛滥,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为何不能挪用军饷辽东现在并不危机,当然是要先赈济灾民才是。”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周正。
周正有些不习惯的站起来,抬手道“兄台。你都说是挪用了,这本就不对。灾民要赈抚,军饷也不能缺才是。”
与周正对站着的年轻人有些不屑的笑了下,道“那兄台可知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银子,轻重缓急,兄台不懂吗”
周正还不大清楚情况,但却知道辽东战略要地的不断丧失,导致建虏最后踏入中原,夺取神器,辽东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想了想,周正道“那就加税。”
周正对面的年轻人一怔,随即叹息般的道“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加税岂是简单的事情,我大明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岂能再加”
“那就加商税。”周正道。
对面的年轻人眉头皱起,似有些不耐的道“这位兄台,我观你也是读书之人,怎么净说糊涂话商人的税要是那么好收,还用得着你说哎,你这种就是死读书之人,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我欺。”
周正看着这个年轻人,眨了眨眼,心里道这货,是在骂我吧
周正气定神闲,道“都是我大明子民,为什么一直要那些贫苦的百姓交税现在国家危难,士人为何就不能出一点力国朝养士三百年,就养出了一群只会吸血的蚂蟥吗所以,不止是商人要交税,第一个要交的,是士人对吧,蚂蟥们”
“你说什么”
四个年轻人几乎同时拍案而起,怒视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