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安人为了这事,当着顾礼华的面,发了一次不小的脾气。
最后和顾礼华约定,每月的初一十五,顾礼华都会带着红姨娘过来,给冯老安人请安。
“母亲,儿子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查底下田庄账本之事,一时无暇顾及母亲,还望母亲见谅。”顾礼华说着,朝着身后伺候的丫鬟招了招手。
那丫鬟就端着一个食盒走上前来,把食盒里头熬好的燕窝粥,摆在了冯老安人身旁的高几上。
“母亲,红梅听说您这几日食欲不振,就吩咐底下的厨娘,用山楂和燕窝给你熬了一碗粥,你快些尝尝!那山楂还是红梅亲自洗的。红梅原是要过来瞧您的,后来娘家舅舅进府了,她去接应了。”
顾礼华接过了身后小丫鬟递上来的汤匙,搁在了那碗燕窝粥旁。
冯老安人瞥了一眼高几上头摆着的那碗燕窝粥,觉得不怎么样,再说她刚用过晚饭,如今是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当即就吩咐小丫鬟连碗带勺撤了下去。
“若是她有心,即便是娘家舅舅来了,也可以先来向我请了安,再去安排娘家舅舅的住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家公来了,想不到却只是个娘家舅舅!”
冯老安人为着儿子只疼红姨娘一人之事,本就有点不高兴。
如今不过是安排娘家舅舅的住处,便不来向她请安,她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当场就要发作出来。
瞧着冯老安人一脸不高兴的模样,顾礼华也不好得再提红姨娘,免得再触了冯老安人的眉头。
心里转了几转,想着问问马赐之事,就道“母亲,马总管被太太喊人打了三十大板,如今只怕是不成了,不知马总管是犯了何罪,太太要那样严惩她?”
冯老安人原以为他知道,蔡氏做为他媳妇,自己媳妇惩治了底下的丫头仆妇,他再怎么说,也是该知道的。
如今怎么就来问起她了?
且他怎么说都是顾家的男人,把府里那些个琐事甩手给了自己媳妇,连庶务也一起交给自己媳妇管着,如今蔡氏处置了马赐,他倒是不知道了,还有脸来问起她来?
冯老安人没打算理会他,当即就道“六郎,这些事情,你合该去问你媳妇才是,来问我一个老婆子,我哪里晓得那些?”
“母亲应该晓得的,在棠姐儿去瑞月院之前,可是一直都在母亲屋里。
母亲晓得我请了马赐,是去找蔡氏拿掌家对牌,母亲担心掌家对牌落在我手里,就喊了棠姐儿过去,借着棠姐儿的手,处置了那马赐和赵婆子?不知儿子说的对不对?”
顾礼华说着,招手吩咐屋里的雨燕,带着屋里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放下了挂着的珠帘,紧紧地守在门前。
冯老安人听着顾礼华这样说,当即就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望着眼前的顾礼华,一连叹了好几声。
原来自己儿子认为是自己搞出了这一出,暗中差使了棠姐儿,借着棠姐儿的手,不仅轻轻松松把马赐给除了,还在蔡氏面前博了好。到时候再借着蔡氏的名头,压制红姨娘。
“六郎,这些事情你只管问你媳妇便是,来问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
冯老安人说着,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心中的火气渐渐烧了起来,马上就要发作出来。
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高几上,把高几上头摆着的茶盏震得哐当作响。
“我若是想要蔡氏手里的掌家对牌,我喊个丫鬟过去取便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先是借着棠姐儿的手,处置马赐和赵婆子,最后再找蔡氏拿掌家对牌呢?六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样糊涂了?”
冯老安人话罢,一瞧见顾礼华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的火气,一股一股地往上窜。
“如若不是母亲暗中指使了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