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瑞月院。
前几日落了雪,在瑞月院的屋檐上积了几层雪,今儿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瑞月院的屋檐上,把积雪融化成了一道道水流,淌到了屋檐下的排水沟里。
红姨娘立在廊下的西洋玻璃下头,怀着抱着昨日夜里顾礼华亲自喊人送过来给她解闷的猫儿松子,因着今有了猫儿在怀中逗趣,前几日还一副病怏怏模样的红姨娘,今日面上总算有了几分喜色。
伺候的丫鬟端来茶水过来,红姨娘看了一眼丫鬟端过来的茶水,就吩咐丫鬟把茶水搁在了立在西洋玻璃下的黄腾木编的高几上。
“后罩房那边可差人递过来消息了?不是听说冯程带了个女子进去,那模样瞧着,和齐氏那厮有七八分的相像,可有这回事?”
红姨娘问起,那丫鬟在脑中思索了片刻,方才回道。
“夫人,后罩房那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口风一向都金,奴婢差人过去打听了,也只打听到方才夫人口中所说的这些。
那女子外边瞧着,的确和齐夫人有七八分的相像,只是那女人披着斗篷,把这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齐夫人呀!”
听着那丫鬟这样回道,红姨娘没转过头,而是把怀中抱着的猫儿放了下去,放到了那丫鬟身边。
那猫儿在那丫鬟身边走来走去,还伴随着猫儿嘶鸣的声音,着实把那丫鬟吓得不轻,当即就喊叫起来。
“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呀!是奴婢无能,不能打听清楚那女子到底是不是齐夫人,只是请夫人念在奴婢在您身边伺候这么些日子的份上,就饶了奴婢吧!”
那丫鬟向红姨娘求了情,只是那猫儿,仍旧在那丫鬟身边走来走去。
红姨娘正要开口,只听见守在门外的婆子高声喊道。
“夫人,老爷过来了!老爷过来了!”
敛了敛面上的不悦,红姨娘亲自把那个丫鬟从地上搀了起来,拿了自己随身的手帕,拍了拍那丫鬟膝盖处沾上的灰尘。
“罢了罢了,你且退出去吧!既然你口中说后罩房口风紧,你探听不到消息,我就换了旁人去打听吧!以后你就跟着安婆子,在后院干扫洒的活计呀!”
红姨娘口中所说的安婆子,是瑞月院管扫洒的婆子,一惯严苛得紧,对待受了罚的小丫鬟,更是又打又骂,惹了红姨娘不悦的丫鬟婆子,红姨娘都会差人,送到她那里调教。
那丫鬟虽未惹了红姨娘不悦,但红姨娘既然这样说了,她铁定是要去扫洒处的了。
听着红姨娘话落,那丫鬟当时就慌了起来,已经顾不得形象,当即就拽住了红姨娘的裙角,一阵哀嚎起来。
“夫人,夫人,您也是知道那安婆子的为人的,奴婢不愿去扫洒处呀!听说那些个被您安排到了扫洒处的丫鬟,在安婆子手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呀!”
红姨娘想要起身行走,可是却被那个丫鬟,硬生生既是脱不了身。
红姨娘正要说话,把脚下的那个丫鬟踢开的时候,就有小厮在顾礼华身后跟着,就进了瑞月的c芜廊,看到了芜廊下的这一幕。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让个丫鬟拖着你的脚?”
顾礼华刚进来,还没有弄明白院里的情况,但是见丫鬟死死拉着红姨娘的裙角,就问了问。
那个丫鬟瞧见了顾礼华,就像瞧见了救星一样,马上就爬到了顾礼华的脚下,又是磕头,又是哭诉。
“老爷,求求您和夫人说说话,奴婢不愿去扫洒处呀!夫人交代奴婢的差事,奴婢没有办好,夫人就要把奴婢送到安婆子里面,让安婆子责罚奴婢呀!
您也是知道的,安婆子是个极其狠厉的人,管教下人们,非大即骂呀!”
那个丫鬟哭诉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