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懂吗?”郭嘉有些无语地看着林婳听得静静有味的样子,这丫头半瓶子的水平能听懂的话,太阳能打西边出来,让她念个四书五经都念的坑坑巴巴的。
“听得懂啊。先生我好歹也是您的高徒。”林婳不满地撇撇嘴,好歹还能猜个一知半解,不要这么小瞧她,还有这些读书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写得那么生僻晦涩,会被后世学生骂的。
“哦?我们家子姝才学见长,那你跟我说说,杨修刚才说的,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是什么意思?”郭嘉玩味一笑。
“什么意思?”林婳皱着可爱的眉毛,忍不住抓耳挠腮,苦哈哈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道,“这个讲的就是就是蜉蝣的羽毛,很好看,心里很忧伤,不知道该去哪儿?”
郭嘉听了,额上青筋直跳,这解释的真是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忍着想教训人的冲动,问道,“你诗经看完了吗?”
“还没看,你不是让我先看孙子兵法吗?”
“是我的错?”郭嘉嗓音一下子提了三个度,三个月下去了,才看完一本孙子兵法。这丫头就欠顿收拾,严师出高徒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难道还是我的错?当然这句话她不敢说。林婳愁眉苦脸地低着头,肉乎乎的小手拽着郭嘉宽大的袖子。
郭嘉没好气地抽出袖子,林婳锲而不舍地继续贴上去,没皮没脸地耍赖道,“我错了还不成吗?以后一定好好温书。”
“我发誓。”说完伸出一只肉嫩嫩的小爪子,就要学人家发毒誓。
“行了。别发誓了。”幸好今天没别人,否则他郭嘉一世英名都要毁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只是郭祭酒大人,你是不是忘了马车里还有有一个外人。
一直当着布景板的徐母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婳和郭嘉的一系列互动,这是在太有伤风化了。一男一女一点男女大防也不讲,林婳还小也就算了,郭嘉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一向警觉性很高的郭嘉感觉到一阵阴阴的目光,惊悚地看着一旁看了一出好戏的徐母,眼皮狂跳,刚想试图解释一下,生生给咽回去了。直接破罐子破摔,放弃挽回自己高深的谋士形象,反正处久了,他设么德行,大家也都会知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继续陪自家小徒弟看热闹。
这个杨修好厉害的样子。林婳转过头对郭嘉说道。
还行吧,能抵二十个你。被一老太太下了面子,郭嘉没好气地凶道。
林华满头黑线,默默地把脑袋转回去,郭嘉嘉恼羞成怒了。
不远处,有一对身份特殊的人,曹丕和曹节,曹丕虽说不是个好人,睚眦必报,但对自家亲妹妹还是不错的,曹节想看月旦评,曹丕二话二说就答应了,还亲自作陪。
曹节呆愣愣地盯着远处一个笔挺的身影去,有些心不在焉。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连我叫你都不知道。”曹丕笑着问道。
“没什么,二哥。”曹节局促地笑了笑,掩饰心中的慌乱,每次看到那人,心弦就像被拨动似的,止不住地想去看他。
顺过曹节的视线看去,是
“你看的是景倩?”曹丕促狭地轻声说道,却暗自皱眉,荀恽跟曹植亲近,节儿嫁给荀恽可是给子建增添助力
曹节脸上飞过一抹潮红,幸好她还戴着帷帽,薄薄的白色轻纱很好地遮掩住她的窘迫,要不然非得被瞧出破绽来。
“二哥,你胡说什么呢?”往常温和如水的嗓音里染上女孩淡淡的娇嗔,像是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好,是二哥胡说。”说着曹丕还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眼里有着淡淡的宠溺。却也依稀有着防备。
“郭祭酒,这么半天了,我这个老婆子也累了。”徐母闭上眼睛,一路上她也不是瞎子,许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