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亭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赵璇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
不远处的宫人们急得团团转,又想过来劝阻又担心会被牵连,一时之间竟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璇冷笑道“难道你敢说你教过她如何在宫中生存吗?”不是那些礼仪、规矩和体统,是如何在别人的谎言中学会抽丝剥茧,听懂真正的弦外之音。
他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也要教,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是从小到大始终伴随在身边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桎梏。他以为不说是对的,没想到原来不说也会是错。
“其他人都是自己学会的。”他软弱无力的辩白立即遭到赵璇的驳斥。“她出身清流之家,祖上三辈都是清贫文人。她会的不过是史书上记载的只言片语和小姑娘的一丁点小手段。和宫里这些人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赵璇道“她是个将规矩看的很重的人,最看不惯谄媚手段,你让她自己去学这些东西,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依你所言,她竟是无辜又可怜的人?”萧奕亭道。
“她固然有错,却不该由你说。”赵璇道。“你与其在这里说这些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接下来的时间弥补过去的错。”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想要什么?”做了这么多,现在的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崖城仍旧是你的国土,我不论是我或是祖父都从来没有试图将崖城分裂出去。我们要的是公平的贸易。”赵璇道。
“公平?崖城一家独大,哪里来的公平?”萧奕亭道。
赵璇道“崖城和其他地方交一样的税,听从一样的法令,但是崖城的城守必须是沈家的人。”
“赵璇,你这样说真的觉得我能答应吗?”萧奕亭道。
“崖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海外诸国并不都是好相与的,这些崖城并不是没有吃过亏,与其交由外人打理,自然是崖城的人更加熟悉情况。沈家的子孙从小会和这些人接触,将来做生意的时候都是熟面孔,也不必担心会不会被吞货。”赵璇道。
萧奕亭道“如果我没听错,沈家现在只剩下沈老爷子和你表兄两人。将来子孙艰难吧?”
“这个陛下就不必担心了,祖父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沈家断后的。”赵璇道。
“你还真是胸有成竹。”萧奕亭道。
“若不然,又要拿什么来和陛下交易呢?”赵璇道“对于陛下而言崖城将成为一个不必费心管理就能生财的聚宝盆,每年的贡品都会按时送到,只要陛下答应让崖城的人自己管理崖城。”
“你的口才真是不输户部。”萧奕亭苦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吗?”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这次的事情虽然最后以误会告终,可萧奕亭也因此而看明白只要赵璇想,宫里混进几个她的人简直易如反掌。他这个位置能不能做得稳,全要看她的心情。
萧奕亭突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老人才能够将赵璇养成这样?“沈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永远都笑着的人,永远气定神闲,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将他击垮。”赵璇道。
听起来仿佛是一个男版的赵璇。他想了想这个场面实在吓人,假如今天赵璇是个男子只怕情况早就大不一样。
“宫里的动静能够压得住,外头的动静可压不住。”萧奕亭意有所指道。
赵璇道“这不难,凡事只要有了交代总是很容易被忘记。”
第二日接连几道旨意将朝臣们震惊得无以复加。
“元嘉大长公主苛待原配沈氏之嫡长女,其心险恶,不堪为世人典范,现废去爵位,贬为庶人,有生之年不得返回都城。”
“丞相赵璇之外祖教养有方,堪为天下典范,封平江王,世袭罔替。”
“丞相赵璇,心系天下,爱民如子,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