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丫头,赏她几两银子也就完事了,只是金钏儿虽是个丫头,素日在我跟前,比我的女儿也差不多。”
薛宝钗听了忙道“姨妈这会又何必叫裁缝新做,正好我前个儿做了两套,直接拿给她岂不省事,况且她活着的时候,也穿过我的旧衣服,身量正好相对。”
王夫人有些惊讶的问到“你不忌讳这个?”
“姨妈放心,我从来不计较这些。”薛宝钗说着,便起身回去取衣服,王夫人忙让两个小丫鬟跟着宝钗去取衣服。
贾宝玉知道金钏儿投井自尽的事情后,伤心不已,恰好贾雨村到了,贾政命宝玉前去见客。
贾宝玉正自伤心,拜见贾雨村后,便站在那里不说话。
贾政见他不似往日灵醒,正欲怒骂一顿,忽听有人回报,说是忠顺王府里来了人要见他。
贾政虽然心中疑惑,平常并未和忠顺王府往来,为何今日打发人来?
但也不敢怠慢,忙将忠顺王府长史岳奇接到厅上献茶。
不等贾政开口,岳奇便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自造访,乃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而来!”
贾政忙回道“不知王爷有何示下?”
“是有一件事相求,还请老大人看在王爷面子上,为下官作主,若是能成,不但王爷承大人的情,下官也感激不尽。”
贾政听到岳奇话中软硬兼施,心里有些忐忑,忙起身赔笑道“还请大人明示,王爷有何谕旨,学生好遵谕承办。”
岳奇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需问大人一句话就行,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叫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待着,如今竟有日不见回去,下官到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
“好在本官各处访察,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令郎相与甚厚。尊府不比别家,我们也不敢擅入索取,因此便启明王爷。”
“王爷说‘若是别的戏子,一百个也就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也可免去操劳求觅之苦。”
贾政闻言,又惊又气,即命唤宝玉来。
一见宝玉,贾政便怒不可遏的问道“该死的孽障,你在家不读书也就罢了,竟又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竟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宝玉唬了一跳,忙回道“儿子实不知此事,‘琪官’两个字儿子都不知为何物,又怎会引逗!”说着便哭了起来。
未等贾政继续开口,岳奇便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更加感念公子之德!”
贾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岳奇斜睨宝玉一眼道“现有据证,何必抵赖?若是当着老大人的面说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会到了公子腰里?”
贾宝玉听了这话,骇的魂飞魄散,心中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也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
便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的大事倒不晓得?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岳奇闻言笑道“既然公子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了,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贾政顿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岳奇离去,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
贾政送完岳奇,才转身,胡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乱跑,心下正怒,忙喝令贾环站住,怒道“不省心的东西,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