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信长,不卑不亢的说。
“是吗?”
信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还在滴血的刀。
“殿下,柴田大人勇猛睿智,是织田家不可缺少的战将。请殿下三思!”
前田利家看着神色大变,她本来很笃定信长不会太为难柴田胜家,这可是家中军方的巨头,如果处置不当家里又要出乱子。可现在看着信长的作势,心里又不敢确定。
她和柴田胜家皆是武艺高强的姬武士,平时关系很好。这内战都打完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柴田胜家死的这么没有价值,忍不住开口劝说。
“利家姬不用多言,我柴田胜家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殿下给我个体面,允许我切腹。
利家姬,如果愿意就为我介错吧,柴田胜家感激不尽。”
柴田胜朝信长利家分别鞠躬,缓缓说着。
“哈哈哈,犬千代你给我闭嘴。谁说我要怪罪权六了!”
信长一把抓住柴田胜家的手臂,将她从鞠躬状态扶了起来。
“权六呀,你这次打得我好惨,好几次我都觉得要完蛋了。”
“殿下谬赞了,在下不敢当,成王败寇,我输了就是输了。”
柴田胜家一副柴米不进的模样,吓得众武家都为她暗暗擦了一把汗。
“权六呀,你手下三个备队,不算农兵,兵势有千人吧?姬武士也有180多人吧?堪称家中最精锐。那她们中有多少人是有知行的?”
信长呵呵一笑不以为然,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这。。无一人。。”
柴田胜家干涩道。柴田备队是织田信秀统一下尾张后经济宽裕组建的新部队。
虽然战功赫赫,可是因为成立太晚,下尾张的土地早就分封殆尽,所以连柴田本人也是拿职禄没有知行的。
织田信秀虽然看重她们,但总不能将手上不多的直领再分封出去吧?
而这些年,织田军征伐美浓国三河国都不顺利,没有得到新的土地。
等她死后,备队中的姬武士也习惯了拿职禄过活,这知行一事就慢慢耽搁不提了。
信长这时候提起这事,勾起了柴田胜家的叹息。
自己死了无所谓,但职禄跟人走,死后家人的生活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那些忠心的下属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感到不平闹出事,遭主家怀疑而受到打压。
都是拿职禄的苦命姬武士,多年的感情一想起来,就压不住了。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拿不到知行?为什么只有人死禄停的职禄吗?”
信长的声音在柴田耳边回响,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
“因为,织田信秀是个废物!”
信长对着柴田胜家,说了出来。
“殿下!”
“不可不敬啊,殿下!”
“先代已逝,殿下慎言!”
此言一出,室内又是一阵哗然,今天大家的心脏一直砰砰跳,缓都缓不下来。织田信长就是个神经病!
“我说的是事实。她支配了织田家二十年,明明拥有肥沃的下尾张,明明有你这么厉害的猛将。
竟然南面被松平清康挡在三河外,松平家败落后又被今川逼和,北面两次合战被我岳母斋藤道三打得败回。
这种没用的废物!怎么配得上我织田家英勇的姬武士!对得起这片高产的土地!”
柴田胜家的目光不知不觉有些模糊,是眼泪吗?
“跟我干吧,权六。我会带领你们统一尾张,打下美浓。给你们知行,让你成为名震天下的武家。
她这辈子连尾张都统一不了,而我,会成为天下人,带着你们,夺取天下!”
信长握着柴田胜家的手,眼神中的野心之火熊熊燃烧,柴田胜家不自觉的慢慢反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