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繁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我自己给的抚恤太重,反正松茸干木棉布能赚到钱,慢慢还就是。
只是您也知道,我这嘴快容易得罪人,大熊朝秀大人那边和我关系不怎么好。
前阵子,大藏长安大人想要拉着我发财,给了我一些土仓借款的名额,我也没本钱参与进去,就回绝了。
这事,似乎又把大藏长安大人给误会了。
哎,我是不怕她们,但山里的土地贫瘠,出口土特产总要和大家打交道才能运出去赚钱,我就怕被人把渠道给堵了。”
义银叹道。
“你呀,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猴子,什么人都要戳一下,不然浑身难受是吧?
算了,大熊朝秀和大藏长安那边,我会打好招呼。
功勋之臣不受闲气,你不愿意给主家添麻烦,自己用心经营领地,抚恤家臣,这是忠君之举。
如果谁敢在小节给你添堵,便是与我过不去,你自己上书来,我替你做主。
但我和你说清楚了,我只是保你不受欺负,你别回头又得罪谁欺负谁,管好你自己的臭脾气。”
两人盘坐在门廊上,义银柔声细语,苦口婆心为真田信繁考虑,真田信繁听得眼眶都红了。
看着义银略带疲惫的帅脸,真田信繁心中充满了愧疚。
今天她在义银面前的所言所语,都是身后智囊团盘算好的,专门用来撇清自己与大熊朝秀,大藏长安的关系,专心埋头自身发展。
日后关东经济一旦出现问题,便与关门经营的真田信繁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最干净的可用之人。
但真田信繁背后的盘算,遇到义银真情实意的体恤,顿时让真田信繁无地自容。
圣人真心在关爱自己,自己却在步步计算,只为了能登上圣人的床榻,这是何等卑鄙。
半晌,真田信繁终于忍耐不住,说道。
“圣人!”
“嗯?”
“您。。您。。大熊朝秀大人与大藏长安大人对您是忠心耿耿,但
您。。您。。真是不容易。”
真田信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能把真心帮自己谋划的海野利一与三好清海等人给卖了,许多话不能说也说不清,只能是支支吾吾。
义银显然回错了意,反瞪了她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能保证自己消停一点,我就轻松好多了。
总之,这两年真田众要休养生息的事我准了,经济上有困难你就给我来信,只要你别胡闹,一切都好说。”
真田信繁眼中闪过一道光。
“小幡信贞那边,也随我吗?”
义银皱起眉头。
“你又想做什么?”
真田信繁坦言道。
“圣人,当年我心黑,把手伸进西上野之地,联合小幡信贞赶走了长野业盛,是我做事孟浪,理应受罚。
您为了惩戒我,只是给了我驻兵之权,以防范东信的武田家为由,滞留西上野之地。
如今,武田家已经加入关东侍所,我在西上野之地的存在越来越尴尬,您总要给我寻一个出路吧?
我真田信繁连同身后二百多名斯波家臣,替您看着西上野,总好过小幡信贞那些骑墙观望的外人。”
义银看着可怜兮兮的真田信繁,陷入沉思。
真田信繁的领地,松代与吾妻是由义银背书的正式领地,不存在名分问题,但那只有区区一万石。
只说真田众在余吴湖合战中力挽狂澜的表现,就不止一万石,真田信繁借此提出正式吞并西上野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真田信繁以下,有斯波家正式编制两百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