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当做一种勉励,朕就不另行褒奖了。”
说着,朱见深从御桌笔架上取下一支尚未开封启用的金丝楠狼毫,装进同样是由金丝楠打造的精美笔盒中,亲自递到了刘健手里。
刘健一看,自知此狼毫甚为贵重,更兼是皇帝所赐,更是弥足珍贵“陛下,如此厚赐,小儿怕是担当不起。”
朱见深摇了摇头“刘东所能,远超朕之所料,你必细心雕琢,来日定是大明栋梁之材,朕希望他能通过这御笔,感受到朕对他的殷殷期盼,而且他现在入宫侍读,皇子王孙们所用之笔都是出自朕之所赐,也别让他有所委屈不是?”
刘健想不到朱见深居然能细心到如此地步,也是感动不已“微臣替小儿叩谢陛下隆恩!”
朱见深把刘健叫了起来,两人又继续望着这副大明地图,但渐渐的,朱见深的笑脸不见了,眉头却皱了起来。
刘健明白他是看见了瓦剌,鞑靼,女真等北方游牧蛮族所占之地而心有芥蒂,便出声轻道“陛下是不是想到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朱见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指着地图点头道“爱卿还是懂朕的,你瞅瞅,我大明立国以来,就一直与这蛮蒙对峙,而今虽在祖辈先烈们的征战下分为了瓦剌鞑靼两部,但却仍旧对朕之大明形成威胁,实乃如悬剑在头,梗刺于喉,可惜而今朕之麾下,焉有徐常之将耳?”
刘健也是神情凝峻道“陛下所虑,微臣亦忧,但据微臣来看,而今瓦剌鞑靼正处于内乱之际,对大明并不足以形成威胁,倒是那被打下去的建州女真现在又蠢蠢欲动,大有重新整合女真各部卷土重来之势,颇具狼子野心,陛下不可不防。“
朱见深苦笑道“看来还是赵辅李秉打得轻了些,这犁庭之术还没犁到要害,罢了,此事还是交给兵部再去合计吧,朕有些乏了,你且去吧!”
刘健赶紧叩谢,躬身倒退着正要退出御书房时,怀恩急急地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
朱见深一愣,瞧他神色急慌自是皱眉叱道“慌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讲?”
“皇……皇上,清宁宫着火了!“
此言一出,把朱见深和刘健都吓了一跳,自也无需多言,齐齐就朝清宁宫赶了过去。
清宁宫是朱见深生母周太后的寝宫,它一着火自然非同小可。
众人方跑出乾清宫,就见东边浓烟滚滚,夹杂其间的火龙更是熏腾数丈,木头爆燃的噼啪声荡响整个皇宫,火势之大,几已救无可救。
整个后宫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都跑进了清宁宫,什么水桶尿盆都端了过来,乱作一团地端水救火。
但清宁宫本是全木建筑,这火势凶猛之下,主宫东角已然烧塌,一团团火舌更是从宫门和窗口中吞吐不息,众人端洒的那点水,真正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半点作用。
朱见深一见火势早已失控,人都痴了,只是欲哭无泪地干嚎“母后啊!”
正在朱见深一片凄然之时,周太后却在万贵妃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吾儿啊,母后在这呢!”
朱见深闻言转头,立马喜极而泣“啊!谢天谢地,儿臣可是担心死了!”
周太后却摇了摇头“先别高兴,淑妃还在里面,怕是凶多吉少了!”
朱见深一听,大惊道“母后,她今日怎么会在你宫里?”
周太后摇头道“她亲手做了碗莲子羹送过来,待母后吃完,她瞧见阿秀在给母后绣那锦被,便也留下来一起绣了,而那时正好派人接母后过去赏那梅花……”
朱见深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值到此刻,他才觉到自己亏欠纪淑妃太多太多,一个懵懂的苗族少女,孤身苟活于深宫,虽获自己临幸,却更因此饱受磨难,自己不闻不问多年,而今方品尝到一点温暖,却又遭此大厄,实在是个苦命之人啊!
悲从中来,朱见深真心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