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你最好已然离去了。否则,这荒漠赤壁,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澹台缘浅冷声说罢,便脚步飞快的掠向隧道的尽头。程杨想要跟上,却顾虑着秦六一人无法负担秦深的重量,迟疑着不敢离去。
“程杨兄弟莫要管我了,我慢慢上去就是,必不会伤着皇上一丝一毫的。你快些跟上夫人,若是那白九霄还未离开,可千万要护着夫人莫要受伤啊!”
“是,兄长放心。”
程杨话音未落,人影已是消失在了幽暗的隧道里。他急匆匆的跑进那珍宝遍地的宫殿,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未曾想到,空旷的大殿内只有澹台缘浅一人。
“阁主,可有属下能帮忙的?”
澹台缘浅头也不抬的走向一堆散落的金币,只见她素手一挥,青石地面便眨眼间空无一物了。
程杨怔愣着看着她在宫殿各处飞快的游走,待到秦六背着秦深爬上来时,那满地的金银玉器,珠宝古玩,甚至那把黄金龙椅皆已是不翼而飞。
“贼老天!这满屋子的宝物莫不是我等的幻觉不成?怎的转眼便消失不见了呢!”
程杨回过神来,急忙走到秦六身侧,将秦深的重量接过来。“你莫要胡说!那些宝物皆是被阁主收起来了。”
“夫人收起来的?”秦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身姿纤细的背影。“怎么可能?夫人如何将那许多珍宝都收起来?她又不曾调了军队前来接应。”
“我亦不知她是如何收的。”秦六眉头皱起,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见她将手从珍宝前面回过,那遍地的宝物便消失无踪了。”
“当真如此?这这莫不是什么幻术戏法?”
“我亦不知。阁主乃是老阁主唯一的弟子,许是知晓我们不曾见过的法术秘诀也未可知。”
“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澹台缘浅环视四周,见实在是没甚好收的了,这才抬步走出宫门。秦六与程杨背上秦深,几人跟上她的脚步,才走到宫殿门口,便见一根根高耸的石柱排列整齐,依次向上,竟是直通到那镇沙石的石碑脚下。
“把秦深交给我吧!”
程杨忙上前一步。“阁主,让我来带着皇上吧!你身子瘦弱,怎能负担得了皇上的重量?”
澹台缘浅瞥了他一眼,素手一翻,一根红色的绸缎便出现在了手里,她不容置疑的接过秦深,将他牢牢绑在自己的后背上。
“不必管我,你只管带着秦六就是。”
冷硬的一句话说罢,澹台缘浅已然率先踏上了不足一米宽的石柱之上。
程杨无奈,只好拉紧秦六的胳膊,紧紧跟在她身后。
“你说白九霄怎会放过那满室的珍宝的呢?”
程杨视线紧盯着前方步履艰难的身影,哪里还有闲情与秦六闲聊,当下随意的嗯了一声便应付过去了。哪想秦六是个话多的,便是无人应答,自己也是说的热闹。
“他带来的士兵定是早已葬身在荒漠里了,他自己一人,自然是无法携带这许多宝物了。”
“可他已然消失了三日有余了,也不知他会不会领人来杀个回马枪?”
“便是他来了也不怕,我们夫人功法玄妙,定是能让他丧命在此的。”
“程杨兄弟,你怎的都不说话呢?”
程杨抓紧他的胳膊,两人在空中一跃,待到了下一处石柱,这才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兄长莫怪!我此时实是没有闲聊的心思。”
秦六抬头看着前方那个被压弯了脊背的身影,心中亦是压抑无助。“无妨,我又怎会怪你?为兄只是每每紧张之时,便格外想要说话,你莫要嫌我烦躁才是!”
“不会,兄长只管说便是,我虽不善言辞,可却是个何时的倾听者。”
秦六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