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除了澹台缘浅与择天,所有人皆是静若寒蝉,一动不动的跪伏在地上。那冰寒的力道还刺得他们筋骨具痛,哪里还敢再有丝毫不敬的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缘浅才悠悠开口。“被这刁妇一番纠缠竟忘了我们的来意了,你们中谁会量身?”
一个活计打扮的男子急忙俯身叩首。“回夫人的话,小的曾在成衣铺子里打杂,是学过量身的。”
“嗯,那便由你来为我家弟弟量身吧!好好做事,本夫人不但绕了你先前的不敬,还会重重有赏。”
“是,夫人放心!小的定用心侍候少爷。”那活计拿起凤娘随身的布包,躬身上前。“劳烦少爷随小的去隔间量身。”
“不必,你再开间客房便是。量身后,你再去寻酒楼的活计为我家弟弟烧水沐浴。”
“是夫人,小的记下了。”
“嗯。”澹台缘浅转头看向择天。“你随他去吧,不必着急,姐姐便在此处等你。”
“好吧。”
择天不情不愿的站起身,随着那活计走出了包厢。澹台缘浅看着他扭扭捏捏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孩子,真是古怪的很,明明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个别扭的小孩子。
凤娘瞥见她眼中的笑意,紧绷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夫人,还是让奴家去为少爷量身吧,那活计只在店里学了个把月,哪里能侍候好少爷?”
澹台缘浅冷眼瞧着她面上讨好的笑容。“不必,你还是好好想想,要磕多少个头才能消了本夫人心里的怒气吧。”
“这”凤娘面色一僵,半响才懊恼的垂下头。“还请夫人手下留情,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奴家已然知错了,求夫人便莫要再为难奴家了吧!”
“呵!当真是个不长脑子的,本夫人懒得听你啰嗦,一切等你们里正来了再说吧。”
凤娘抬眼偷瞧那闭目养神的女子,几次三番的欲要开口都被身后的相亲拉住了。
凤娘恼怒的转头瞪着身后的妇人,低声斥责。“你拉着我作甚?莫不是想看着我磕破了脑袋才高兴?”
那面容刁钻的妇人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得咬牙切齿的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这惹是生非的贱人,今日若不是你惹恼了贵人,我们如何会受这无妄之灾?
你竟还敢不知死活的胡扯,你信不信,你若再敢多言一句,不必贵人出手,相亲们先乱棍打死你这狐狸精。”
“你!你休要来攀扯我!我哪里晓得这两个外乡人的来头?你当我如今便不后悔吗?”
“后悔?”那妇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如今后悔又有何用?乡亲们被你连累,许是连里正都要遭殃,你一句后悔便了事了?
哼!你瞧着吧!便是贵人们饶了你,相亲们也必不会再放任你这狐狸精继续在镇子里为非作歹!”
“这这不能怪我!”凤娘慌乱的拉住那妇人的衣袖。“是他们,他们是外乡人,乡亲们”
“外乡人,外乡人怎的了?”那妇人一把捂住凤娘的嘴巴。“就是你这狐狸精胡乱搅合!乡亲们团结到一处,本是为了不被往来的客商欺负,你自己说说,当真是贵人欺负了你?”
凤娘用力掰下那夫人的手,气喘吁吁的怒吼着。“就是他们欺负了我,你没瞧见我的腿都断了吗?”
骄横的喊声陡然打破包厢里的静默,所有乡亲们皆是恼恨的看着那形容狼狈的女子。
“看来当真是本夫人心慈手软了啊!”澹台缘浅睁开双眼,阴冷的声音如一阵寒风般席卷整个包厢。
凤娘将将燃起的怒火瞬间熄灭个彻底,抖如筛糠般跪伏在地上。“夫夫夫人!奴家知错,都是奴家的错!奴家该死!奴家当真知错了!奴家”
“住口!”澹台缘浅皱眉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言语。“从此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