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新郎服装的堂哥身边,一路都在跟他堂哥马千骑说着悄悄话。
“哦,去年的唢呐是为姐姐鸣奏的,那么美妙,可是今天怎么就那么令人生厌呢?”秦良玉想着,“似乎这唢呐里流出的不是乐曲,而是一路恶臭不堪的狗屎呢?”
四个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路上的队伍,对了,和马斗才并排着骑马走在前面的就是那个杨国栋,硕大的身躯像极了一头好斗大公牛,一脸的踌躇满志,趾高气扬。
“那德性和他爹差不多!”秦良玉悄悄往地上呸了一口。
马斗才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看着长长的队伍走过了,秦帮屏才开始责怪起自己的妹子来“老爸和师父安排你们到涪陵点易洞去找师姑,你怎么这样不听话,要南辕北辙往这边走呢?”
“哦,别说了吧!哥——”秦良玉说,“等你过几天查清了人家在下游有没有伏兵,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出其不意了呢!”
“这——”秦帮屏莫名其妙。
“你快走吧哥!”秦良玉催促秦帮屏,“这里毕竟远离播州,不属于播州管辖,他们找不到我,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不过你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去查查杨家是不是在戚家河或者戚家河与长江汇流处部署着伏兵啊——我总感觉我们早晚会与杨应龙好好地打一番交道呢!”
“与杨应龙打交道?”吴怀瑾似乎十分不解的样子,“都成仇敌了,我们与他还会有什么关系呢?”
“仇敌?”秦帮屏明白秦良玉的意思了,“是了,我们与他的关系是仇敌哟!”
看着杨家人马走得更远了,四个人才从荆棘林里出来。
“妹子你们保重啊!哥走了呢!”来到路上的秦帮屏不敢回头看秦良玉,只说了一句便走。
秦良玉听出她哥的声音有些变了,似乎带着哭腔,也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按着佩剑,右手在胸前轻轻挥动着。
秦帮屏向自己家的方向跑了百来步,回头又看了穿着男装的秦良玉一眼。
他看到自己的妹子站在两个女孩中间,足足比那两个女孩高出了半个头,那气势,还真的像一个男子汉一般。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秦帮屏在暗暗感叹,“老爸没有想到的她居然想到了,我这个妹子可不一般啊!”
看着秦帮屏走远,吴怀瑜催促起来“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呢?找一条直路到长江边上去,再找一艏小船或者竹排往下游漂吗?”
“不行,”秦良玉说,“杨家在下游埋伏着的人马要晚上才能撤走呢!明知是个套,我们不能往人家的套里钻!”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次说话的是吴怀瑾。
“怎么样,杨家兵丁的衣服式样你们看清楚了没有?记得住吗?”
“当然记得住,全都是白色麻布衮着花边呢!”吴怀瑾说,“这些土司兵啊,看上去还真的就像凶神恶煞一般!”
“他们从渝州那边过来,一定是走水路顺江而下再由酆都上岸的!”秦良玉说,“五百兵丁加上那些吹鼓手什么的总得要十来艏大船的一支船队吧!我们要在酆都示形之后才能转向西区啊!”
“示形?”吴怀瑾和吴怀瑜姐妹都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