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杨应龙袭击洪关,不只是单独嫁祸我们彝人,还想着要把童元镇引出来,在飞练堡与洪关桥之间歼灭呢!”
安邦彦停了停,接着又肯定地说道:“要证明我们没有背反朝廷,只有火速领兵由偏桥进入播州,奔袭天邦囤,三百落,悄悄拿下飞练堡,伏击杨应龙回撤的人马,用苗兵的尸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错!”安邦彦的想法正对了安疆臣的胃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弟兄们都穿上苗族衣服出发。”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骑兵就奔出了水西地界,从偏岩河上的偏桥进入了播州,身上穿的都是白色的苗家衣服。
都说彝人的队伍是一条黑色的河流,而现在,这一条河流变成了白色。这条白色的河流从偏桥涌出后,在播州地界汹涌地流动。
河流流过天邦囤,天邦囤的守军以为是去增援杨应龙的队伍,远远地就为他们打开了关门。三百人一转眼就死于非命。
河流流过三百落,三百落的守军依然没有半点防卫的样子,同样是三百人一下子就稀里糊涂就成了冤死鬼。
河流流到了飞练堡,飞练堡新修成的关隘后门洞开,安疆臣他们一涌而进。守关的三百兵刚好为杨应龙的五千人马造好了饭,几乎没有反抗就被悄无声息地解决。
蒙水河边,杨应龙看着官兵被淹的淹,杀的杀,以为已经大获全胜了,心中大喜,便叫士兵们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看着洪关桥被大火烧塌了,西边的太阳红着脸躲进了山坳,才带着五千苗兵慢慢悠悠地往飞练堡来。
飞练堡关门紧闭,杨应龙在关下喊了几声不见开门,便高声地骂起了娘。
黄昏中,这个播州宣慰仰望关墙。
关墙上,苗兵们整整齐齐站定。听见杨应龙在下面骂娘,他们不开关门,却齐刷刷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刀。
“不对!”杨应龙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们苗家用的是圆月弯刀,怎么这些人用的是彝人用的屠刀呢?”
他正在疑惑时,关上那些套着檑木缴石的绳索便被砍断了,后面还跟着如雨一样的疾矢。
杨应龙和他的士兵一阵叫苦。
士兵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纷纷檑木缴石砸中,本想着往回跑,跑进的却是阎王殿中。
不死的也是一个个是断胳膊断腿,只能在地上大声地嚎丧。
杨应龙用大刀左挑右拨,拔去了大的石块和滚木,身上却中了两箭。
杨珠弃了马躲闪腾挪,自己虽未受伤,他的坐骑却被石头砸中了,惨叫了几声后倒地而毙。
天愈来愈黑,杨应龙心绝望极了:“看来自己和侄儿的命要交到这里了呢。”
这时却见关门大开,一彪军从关里涌出,为首的人大叫一声:“快走。”
杨应龙听出那是杨兆龙的声音,急忙打马跟在杨应龙逃命,杨珠飞身却也飞身过来,坐在了杨应龙的马鞍后边。
三个人,两匹马挤进关来,从前关杀到后关。杨兆龙的手下拼命地控制住关门,保得他们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