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放饭,李牧吃的是小灶,在老铁头的住处。作为军器监的监正,老铁头自己住一个院子。
老铁头在灶上拿了几个窝头,端了一盆野菜汤,又把李思文带来的风干腊肉切了做个荤菜,虽不丰盛,但在此时的定襄城,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伙食了。老铁头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啼哩吐噜不住嘴。李思文却没怎么吃,只是好奇似的啃了一个窝头。李牧耗尽了体力值,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毕竟是在老铁头的地方,老铁头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好太过分,只是吃窝头喝菜汤,腊肉是一筷子也没动。
随着一个又一个窝头进肚,体力值也慢慢地恢复了上来。吃了六个的时候,体力值已经恢复到了9o点,李牧便停了下来,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饭桶。
李思文终于把他啃的那个窝头吞了下去,噎得面目狰狞,端起一碗野菜汤想顺顺,又给呛着了,咳嗽得鼻涕眼泪齐冒。李牧帮他拍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老铁头见状,龇着一口大黄牙,嘻嘻笑道“李公子,跟恁说肯定吃不惯,恁还不信。这窝头是恁这等娇贵的人吃的么!现在可见识了?”
李思文被折腾得够呛,心有余悸道“再不吃了,这窝头,也忒硬了!”说着他看向李牧,道“这么硬的窝头,你能吃六个,厉害!”
李牧心里苦笑,完了,还是被当饭桶了。老铁头听到这话,替李牧说了句公道话“李公子,就他上午干的活,吃六个不多,恁不知道,人出力他就饿,饿了就得吃,能出活吃了不白吃,就怕吃了不出活!”
“说得什么我也听不懂。”李思文摆了摆手,不搭理老铁头,向李牧问道“李牧,我只是好奇啊,你昨天不是说没学过打铁么,怎么今天的活干得这么好,我虽然不会打铁,但也在军器监逛过几回,没见谁把铁锭摆弄得这么方正的。”
李牧当然不能说出系统的事情,只好装憨,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把活干好。我以前是真的没打过铁,今天还是铁监正教我才会的。”
“不可能!”老铁头吞下嘴里的窝头,抢过话道“恁这小子,撒谎脸色都不变,忒不实诚!老铁头我别的不明白,打铁的事情可瞒不住我,你能把铁锭收拾的这么利索,必然是打过铁的。”说着,他眼珠一转,道“怕是有什么秘法,怕别人学了去,故意不说吧。”
李牧刚要解释,李思文先不乐意了,道“老铁头,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我兄弟都说了,他只是想把活干好,这样也有错了?你没看他累得都躺地上了么?再说了,就算有秘法,防着点不对呀?我早就听说你有给陌刀开锋的秘法,要不这样,你拿你那个秘法来换我兄弟这个,我做主了,跟你换,你换不?”
老铁头赶忙摆手,他那个给陌刀开锋的秘法,是他家祖传的,到他这辈已经是四代了,他也是靠着这个秘法才混到监正这个位置上。大唐军队中,除了骑兵外,步卒中以陌刀队为王牌,陌刀的锋利与否,有时甚至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相比之下,李牧熔炼矿石的秘法就远远不如了。毕竟铁锭的需求量没有那么大,只要能供上使用,快点慢点都无妨。
李思文虽然这么说,但显然也不相信李牧是一个新手。李牧也看出来了,他不想因此事令李思文心生芥蒂,便道“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秘法,要不这样,下午我干活的时候,铁监正在旁边看看?”
老铁头登时来了精神,道“当真?”
李思文忙道“李牧,这可不是儿戏,你若真有秘法,防着点也是应当的,老铁头打了四十年的铁,眼睛可毒辣的很,要是被他学了去你可就亏了,他又不愿意换。”
老铁头听到这话,只是嘿嘿笑,显然被李思文说中了心思。
李牧道“哪来的秘法,就是早上铁监正教的那些,要是能看出秘法来,那也是我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