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李牧张罗备宴,李世民却没这个工夫,李靖大军凯旋在即,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带着长孙无忌告辞走了,去哪儿李牧也没敢问,临走的时候,还把放在工作间的那把摇椅带走了……
“看着啥新鲜就要,一点也不客气,还不给解禁足。”李牧嘟嘟囔囔的,拿了个馒头塞进嘴里,忙活了一个上午,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李绩坐在他对面,闻言道“休得胡言,枉费了陛下一番心意。”
“心意?”李牧不解问道“禁足算哪门子心意?”
“你可知这回你惹下了多大的祸么!”李绩道“你这孩子,做事太过冲动了,热血上头,不计后果。你鞭打的那个人是博陵崔氏阀主独孙,长安县令王仲远,出身太原王氏。吏部郎中崔文生,出身博陵崔氏,是崔阀主的长子。你为了一件小事,一口气得罪两大门阀,还不算大祸么?”
李牧喝了口汤,道“陛下不是落他们了么,足见道理在咱们这边。”
“道理?”李绩笑了一下,道“道理不分哪边,只在于决定道理的人怎么想。你这回是赶上了时机,陛下早对门阀不满,一直逮不到机会。加上这次犯事的崔玉言,劣迹斑斑。王仲远又着实犯了错,自辩不得。陛下正好顺水推舟,杀鸡儆猴。你当真的是你自己这么大的面子么?”
李牧嘿嘿笑道“甭管谁的面子,反正我没吃亏。”
李绩道“陛下罚你禁足十日,是为了让你避避风头。别看你赢了一回,但这是侥幸。王、崔两家为五姓七望之一,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而且门阀势力同气连枝,要是真的激怒了他们,串联起来对付你。凭你的根基,绝对抵抗不得。这次两家吃了一个闷亏,岂会善罢甘休?以后你再行事,可要多加谨慎,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李牧点头答应,心里却道,要分什么事情,欺负我老婆,管他天王老子,还是一样!
李牧不想听李绩说教,岔开话题道“义父,刚刚陛下说的‘护军’,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太听明白。”
“护军是勋官,是一个称号,代表着荣耀。通常只有立下军功之人,才能被授勋,你算是一个例外,所以陛下才说特进。勋官一共有十二转,护军为第九转,比从三品,与你的爵位是相符的。”
李牧眨了眨眼睛,道“有什么用处么?”
“还有什么用处么?”李绩没好气道“有爵无勋,你就只是一个爵而已,有爵有勋,你就是军侯,可以养私兵,可以带护卫,明白用处了?”
“啊,嗯嗯!”李牧恍然地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馒头。
李绩看着李牧的吃相,无奈道“陛下对你实在是爱护的紧,你明了马蹄铁虽然是有功,但却不足以得授护军,陛下这样安排,还不是担心你以后再与人生冲突时吃亏么?年纪轻轻就身负皇恩,以后你当更加努力,为陛下分忧才是。”
“嗯嗯,陛下皇恩浩荡,小子必肝脑涂地以报之。”
李牧嘴上说得好,但配上他往嘴里塞咸菜的动作,实在是看不出一点可信度。李绩叹了口气,道“不与你说这些了,这几日你没去督工,太上皇没派人找你么?”
“找了,怎么没找。”李牧吃得快,两个馒头下肚也差不多了,再喝口汤,道“派了小陈公公来了两次,还说要来找我,我好说歹说才劝住。工地那边无需担心,有公孙康和宇文规在,他们做得都挺好……”
正说着话,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别拦着老夫,老夫来这儿还用通报吗?大个子,这么快就不记得老夫了?那日可是老夫带兵救了你家主人!”
听到这个声音,李牧与李绩对视了一眼,俩人齐齐叹了口气。
李牧放下汤碗,刚刚起身,程咬金已经到了月牙门。李牧赶紧行礼,道“几日未见,程伯父好啊。”
程咬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