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阀主说得哪里话,快请进。”
寒暄过后,独孤修德随着孙伏伽来到了他的值房。孙伏伽知道独孤修德的来意,独孤修德也没有绕弯子,直言道“孙少卿,犬子打人不对。我独孤家认罚,愿意赔偿苦主所有损失,还望孙少卿居中做个调节,一应要求,只要苦主开口,我独孤家无所不允。只是犬子身体薄弱,蹲不得大牢,还望孙少卿能让我把他带回去,孙少卿请放心,我以我独孤家的信誉作保,绝对不会赖账,孙少卿若信不实,我可以立下字据。”
孙伏伽苦笑连连,道“独孤阀主,非是我不愿意通融,只是这件事,出了一个岔子,我说的已经不算了。”
“不算?”独孤修德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伏伽叹了口气,道“独孤阀主可知道逐鹿侯被羁押在大理寺的事情?”
“呃……”独孤修德下意识打算遮掩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现在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知道李牧被抓的事情,若说不知道,倒显得有些矫情了。
突然,独孤修德心中一颤,道“该不会是……”
孙伏伽点点头,道“刚刚牢头来报,令郎已经拜逐鹿侯为大哥。逐鹿侯派牢头告诉我,他兄弟的事情,他一力承担,算在他的头上,让那苦主来找他。”说着,孙伏伽又苦笑了起来,道“独孤阀主,非是我抱怨啊。逐鹿侯这样的脾气,我是从来没见过。大理寺本是庄严肃穆之地,可是自打遇上了他,越发显得荒唐了。令郎……我怕是爱莫能助了。不过独孤阀主若是想与令郎见面,我倒是可以帮忙。”
独孤修德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凡事最怕联想。孙伏伽的一句‘爱莫能助’,登时让独孤修德想歪了。
古代,喜好男色并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高门大姓,公侯贵胄,喜好男风者不胜枚举。便是独孤修德的朋友中,也不乏好此道者。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独孤修德心里再清楚不过。难不成被李牧这个行事荒唐的家伙看中了,要把他……
瞬间,独孤修德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画面,眼角不禁流下了几滴‘老父亲之泪’。
诚然,独孤家自隋以来,逐渐没落。到了他做家主的时候,甚至在朝中连个官职都没有。但是无论怎样,作为家中的嫡长子,也不能沦为他人的玩物呀!
若真如此,他日魂归西去,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但是转念又一想,独孤九武功高强,李牧想要用强怕是也难。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独孤修德更加担心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涉世未深。李牧那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定是哄骗了我的儿子!
还有他身边那个大个子,天生神力。独孤九虽然武功高,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越想心越沉,独孤修德恨不得仰天长啸,两个无耻禽兽,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独孤修德咬牙切齿,心里依旧恨透了李牧。但是他没有放弃,因为他断定,即便李牧有此打算,在大牢里,他再荒唐也做不出那等禽兽之事。所以,眼下就是他解救儿子的最后机会!
想到这,独孤修德急忙道“孙少卿,闲话少叙,快带我去见我儿子!”
孙伏伽不明白独孤修德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但是刚刚已经答应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当他是爱子心切,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引着路,带着独孤修德来到了大牢。
刚进牢门,独孤修德就越过了孙伏伽,小跑地走在前面,口中高呼“吾儿,我来了!你爹来了!”
“爹!”
“欸?”
有人应声,但是独孤修德却愣了,站下了脚步,回头问道“你们不是说抓了我的儿子么?怎么声音不对啊?”
人犯还没过堂,孙伏伽自然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向了牢头。牢头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