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乃是打磨而成,这个年代又没有砂纸,再怎么打磨也打磨不到镀膜的效果,加之铜的底色昏黄,照出来的人也显得蜡黄,只是因为大家都习惯于铜镜中的自己,察觉不出而已。
如今李牧的镀银镜一出,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往日在铜镜中自以为过关的妆容,在这镀银镜的映照之下,竟然哪儿哪儿都是缺陷。这让四妃如何接受得了?
倒是长孙皇后,没有她们那么大的危机感。倒不是说她没有皱纹,而是她的地位带来的心态要比四妃好很多,她与李世民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靠的不是姿色。四妃就不一样了,她们说得好听点叫妃,事实上她们与李知恩没有什么区别,妃不就是皇帝的侍妾么?若没了姿色,失宠是早晚的事情。
见到自己的缺陷之后,殷妃等人也顾不得留下聊天了,带着属于她们的那一块镜子回了各自的宫中,有痘的祛痘,有皱纹的去纹,各自想办法去了。
长孙皇后拿着镜子看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脑海中晃过王鸥的容貌做对比,她不得不承认的是,王鸥虽然年纪比她大了两岁,但是容貌着实是比她年轻。
而且王鸥没生产过,体态窈窕如少女,她却已经生育了四个孩子,身姿难免福一些,相比之下,竟是显得落了下风。
长孙皇后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她治理后宫,待每个人都好,并非她没有妒忌之心,而是她知道,后宫虽有三千佳丽,却无一人能够动摇她的位置。但是那位牡丹夫人不同,她是李世民求而不得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说,王鸥便是李世民心中的那片白月光,有着谁也替代不了的地位。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是不会与一个晚辈说。
长孙皇后示意李牧坐到她的对面,笑道“你总能鼓捣出新鲜玩意,这块镜子,想必价值不菲吧?”
“皇后慧眼如炬!”李牧赞叹道“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后,这块镜子,着实造价不菲。”李牧拿起旁边属于韦贵妃的那一块镜子,她今日没来打麻将,得等会才能给她送去,李牧便拿了做示例。
“这块镜子,镜框乃是楠木雕刻,这就不说了,因为相比镜子本身,这个边框几可忽略不计。就说这镜子吧,您看它的质地,乃是琉璃制成。皇后见过装香水的小瓶,此镜与那琉璃小瓶乃是一样的材质。不一样的地方是此镜所需的琉璃更多,造价也更高。”
“这只是质地,重点是此镜的反光材料。娘娘可知,这是何物?”
长孙皇后拿着镜子看了看,猜道“观其颜色,莫非是银?”
“不怪陛下说娘娘聪慧,果真是如此。正是银呐!制作这面镜子,所需的银倒是没有多少。难就难在如何把这银如此均匀地铺在这块琉璃之上,不敢欺瞒皇后,今日臣献上的五块镜子,乃是臣制作了三天,打碎了无数琉璃之后,猜余下了六块完整的镜子,其中一块儿小的,臣留给了妻子,五块大的,臣带来献给了皇后与四位贵妃。”
“打碎了很多琉璃?”长孙皇后不懂这其中的门道,非常好奇,问道“为何会如此?”
“娘娘有所不知,琉璃与银,乃是两种材质,便如木头和铁,娘娘可曾见过木头中生铁或者铁中生木?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臣用秘法,将银与琉璃强行融合,乃是根据二者的一个通性。”
不等长孙皇后问,李牧便继续道“这个通性便是,二者都遇火可熔。琉璃遇火,也会融化,银遇火,也会融化,但火却不能像烧木头一样将二者烧成灰烬。但是二者融化的温度不同,而琉璃又非常脆,稍不注意,温度差了一些,银汁碰到琉璃,琉璃就粉碎了。须得是所有条件都适合的时候,才能做到将二者融合为一。”
李牧叹道“臣在无意中,偶然现二者可以融合之后,便在臣的二位兄弟帮忙下开始了实验。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才有了一点心得,制作出这五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