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扭送到长安县衙。
围观众人一瞧,又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只当李牧在欺负人,否则为何吃烤肉吃得好好的,忽然就叫差役来抓人呢?
虽然抓的是胡人,李牧又是大唐的侯爷,但这种不平的事情,还是有人不忿。
李牧也听到了窃窃私语之声,朗声道“众位不要误会了,这两个胡人有很多可疑之处。本侯怀疑他们是细作,所以才通知长安县抓人,绝非欺负他们。”
有一个胡人客商忍不住道“侯爷,您为何说他们是细作,有何凭据?”
李牧笑了一下,拿起两个胡人未用完的装着安息茴香的小袋,展示给众人看,对说话的胡人客商道“你是胡人,应该认得此物。”
胡人客商走近了一点,仔细辨认,惊讶道“安息茴香?”
“你既然认得此物,当知道此物的金贵。而这两个胡人却在这里摆摊卖烤羊,难道不奇怪么?”
胡人客商不再质疑了,弯腰行了个胡礼,退到了人群之中。
李牧对差役们示意了一下,差役们一起动手,把这摊位给拆了。烤架和剩下的半只羊不知该如何处理,询问李牧,李牧想起了李重义,这烤羊的味道非常好,他肯定喜欢吃。便雇了一辆车,让差役帮忙,把烤架和烤羊等物,一起送到逐鹿侯府。
而他则来到长安县衙,等待审问的结果。
……
王仲远今日坐堂,眼皮一直的跳。心里暗想,近日也没什么值得眼皮跳的事情啊,正琢磨着,班头来报,说是逐鹿侯派人来,要县衙出人帮忙抓胡人细作。
王仲远听到‘逐鹿侯’三个字,心里咯噔一声。上一回因为崔玉言的事情,他差点就丢了乌纱帽。从此对李牧敬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没想到还是没躲了,他不向山走去,山向他走来了,人家找上门了,还说是抓胡人细作,这个忙,能不帮么?
王仲远不敢怠慢,立刻派出去一班衙役。县衙距离西市不远,没到一炷香的时候,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果然带来了两个胡人,王仲远不懂胡语,便让师爷带着通译询问,他则来到了衙门口,等候李牧的到来。
远远地看到李牧的马车,王仲远努力挤出来笑脸,道“侯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难免心酸。他是武德年间科举的探花,当年也曾肆意昂扬过,如今却不得不讨好一个后生晚辈,此中的酸楚,旁人怎知。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过了这几个月,李牧已经不是当初的李牧了。他如今的威势,俨然是与长孙无忌、王珪等人相当的人物了。朝野之间最近隐隐有议论说,朝堂本有四股势力,陇右勋贵,太原门阀,山东士族,寒门官员,如今怕是要加上一个李牧了。
他虽无正经的官职在身,却管着陛下的内帑,又牢牢控制着六部之一的工部。大唐盐业、大唐矿业等公司也缺他不可,各方势力都不敢得罪他。听说他因与王珪之间生矛盾,竟在太极殿外打了王珪一拳,把老侍中打了个捂眼青。虽然没人亲眼见到,却也传得头头是道。
无风不起浪,这事儿王仲远是信的。因为他觉得李牧干得出来,也敢!
面对着一个连侍中都敢打的人,王仲远小小县令,如何敢惹?他现在只盼着李牧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之前的一点龌龊淡忘了,否则惹了这一尊神,怕是升迁无望,一辈子都要蹲在县令这个坑里了。
马车停下,李牧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撅着行礼的王仲远,自然想起了崔玉言的事情来,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小气,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崔玉言也不知道落哪儿去了,他的气也消了,自然不会再计较。
伸手把王仲远扶起来,道“县令为何如此大礼啊,我现在身无官职,只是一个闲散的侯爷,可当不起你这长安县父母官的大礼。”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