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知道兵部的缺口是多少。魏征张口便提出,只能给五成,这是在唱红脸,王珪把话接过去,说最多能给到七成,这是在唱白脸。这是俩人在来的路上,商量好的计策,正常情况下,若没有李牧给的纸条,侯君集听说能有七成,百分之一百会欣然接受,这也是俩人料定的事情。
但现在,却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侯君集虽是一介武夫,脑子不是那么太够用。但能被李世民任命做了兵部尚书,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再加上李牧的提醒,对事情的情况已是了然。文臣一向自视甚高,既然能登门,必然是没办法了,否则这俩人肯定不会来。虽然侯君集并不知道,李牧是用了什么手段,但他清楚,此时就是绝佳的机会!敲竹杠的机会!
看着这俩人唱戏似的,变着法的忽悠,心中只有冷笑。暗道,这帮文臣果然奸诈,若没逐鹿侯的提醒,险些让他们给骗了。
侯君集并不搭话,等着俩人把话说完了,没词儿了,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喝茶了,才端起茶盏学着二人的样子抿了一口,悠悠道“二位既然如此坦诚,那我也不妨说点实话。年前做预算的时候,六部合议,摆明了就是五家合起来欺负一家,为啥?因为你们五部都是文臣,而兵部是武将,文武之别,咱们就不多谈了。我这人也是笨嘴拙舌,实在是争辩不过,以至于兵部在预算上吃了大亏,不但没多得,反而还比往年少了!”
“今天二位来,既然说起了这预算的事情,那我便直言了。兵部真正的缺口,要比现有的缺口多出一倍!若是二位有意帮忙,那便按着这个数来,若二位不愿意帮忙——”
侯君集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只能是听逐鹿侯的建议,让府兵种地去了!”
王珪见侯君集这样说,登时有些急了,道“侯君集,你不能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你知不知道,这些钱不是民部出,而是、而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魏征拉了他一把,道“还说什么,明显已经通过气了,这个数是李牧定的,跟他说没用!”
侯君集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还说魏公看得清,我也不瞒着,我确实是得了逐鹿侯一个锦囊,才要了这个价钱。答应不答应,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管传话就是。反正,兵部就要钱,其他的,也谈不出什么。”
侯君集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已经见了月亮了,道“时候不早,二位若不嫌弃我府中食物粗鄙,不妨留下小酌几杯,正好有逐鹿侯亲手酿造、送我的好酒,还剩下几坛,味道与酒坊买的不一样,我平时都舍不得喝,今天就打开一坛,招待二位。”
魏征起身,拉上王珪,对侯君集道“两倍确实太多,即便答应,也不是我俩能做主的事情,需得商议一番,明日给将军一个答复,先告辞了。”
侯君集也不留,道“我送二位。”
三人来到府门口,作别,忽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府门两侧的卫士立刻拔出刀,侯君集挥了下手,卫士把刀收了回去。侯君集看向来人,大喝道“来者何人?城中快马急奔,不知罪么?”
“报——”
“报大将军,陛下在逐鹿侯山谷遇刺,幸有逐鹿侯拼死相护,只受轻伤。刺客五人,皆已抓获。程大将军已带兵去山谷护卫陛下有旨,命大将军带兵保护太上皇,控制城中百官与门阀、世家嫡系,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听到这话,魏征与王珪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魏征更是冷汗直冒,脱口问道“陛下受伤了?逐鹿侯呢?陛下为何在山谷啊!”
军士不答,只冲侯君集拱了拱手,便又上马去下一站传令去了。
侯君集转过头来看向王珪、魏征二人,作为两军阵前护卫李世民九死一生的头号大保镖,侯君集听说有人胆敢行刺,出离愤怒了。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右手二指轻轻挥了一下,只见从门里不知何处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