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撇了撇嘴,却没有再反驳,他知道李牧心烦,不想让他更烦心。
很快马车便到了王鸥宅邸的后门,李牧下车进去了,独孤九把马车交给府中下人照料,他自己则施展轻功离去了。他又没有听墙根的习惯,李牧在王鸥这儿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会留在这儿。
“侯爷,这边请,我家小姐在沐浴,您请稍等。”
侍女想把李牧引到大堂,伸手示意道路。李牧皱起了眉头,没有动地方,道“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啊,不知道我是谁么?”
侍女一愣,不知所措。
“滚开。”李牧摆了下手,径直向浴室走过去。侍女见他如此无礼,眼中的寒芒爆闪,在李牧转身的瞬间,袖口多了一把短刃,刀刃之上,闪烁着绿芒,明显就是猝了毒的。她踏前一步,扬手便要刺,而李牧对此一无所知。
“郎,你来了。”
就在短刃即将刺中李牧的时候,忽然王鸥的声音响起。侍女的动作一顿,咬了咬牙,仍要刺下,王鸥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挽住李牧的胳膊,身子挡在了他的身后。侍女见状,目露愤恨之色,却也不得不把短刃收回,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王鸥刚刚沐浴过,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闻之心怡。李牧嗅了一下,傻呵呵地笑道“香。”
王鸥白了他一眼,回头对侍女道“你下去吧,用不着你伺候。”
侍女看了李牧一眼,想说,又没法说,心里暗骂一句,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李牧注意到了这个眼神,心中猜到这侍女必是崔玉铮的人,心中不快,但他也没法直说,只是皱了下眉,道“你这个新来的侍女很是不懂事,我不喜欢。”
王鸥心里一突,但她对这个侍女也是没办法,只好道“郎君不要跟下人一般见识,她是娘家送过来伺候的,我也不好赶她走,以后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好。”李牧拉起王鸥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可怜巴巴道“我要出远门了,你知道不知道?”
王鸥故作生气状,道“怎么不知,刚跟人家……”王鸥红了脸,顿了一下,继续道“……就要走,把人家当回事了么?我心里头生气,故意不理你。”
若不是知道了王鸥的秘密,光听这些话,其实也说得过去。李牧心中感叹,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瞧瞧这演技,当真是滴水不漏。
他心中苦涩,却也没有露出马脚来,哄道“我知道是慢待了你,不过这回也不光是为了天爱。土豆的事情你听说了么?马上就是春耕时节了,我得赶着春耕之前送过去,才能不耽误农时啊。还有张家寨互市的事情,是我提的建议,陛下给我面子应的,出了事情,总不好交代。思文做事毛毛躁躁的,我得亲眼看了才能放心。还有……”
“好了好了、”王鸥打断了李牧的话,道“人家又没跟你真的生气,就是随口一说,看看你在不在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就知足了,没什么生气的。”
李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他心里头苦涩,虽然演技在线,可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王鸥见他的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些难言的意味,心里也不是滋味,鼻尖一酸,没忍住便掉下了泪。
“你怎么哭了?”
“我……”王鸥差一点便什么都说了,但话到嘴边,理智阻止了她,哽咽了一下,改口道“想到你要走了,我心里就难受,你这一走怕不是得三个月吧,三个月呢,那么长的时间——”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李牧脱口而出,他心里想着,若是能把王鸥带走,让她跟崔玉铮隔离开,三个月的时间慢慢的磨,也许能让他俩断了,只要王鸥不把崔玉铮当回事了,李牧有信心把崔玉铮弄死,无论是什么办法,哪怕是直接不讲理打压清河崔氏,凭他现在的势力,也不是做不到的。
王鸥看着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