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本侯已经说了,通报一声。”李牧微扬着下巴,傲然道“陛下的旨意,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议论了?出家人,做好出家人的本分,再有妄议者,下场自己琢磨!”
鸦雀无声,就连袁天罡也都不言语了。
李牧继续说道“今天找诸位过来,除了通报大家这个消息之外,还有便是希望尔等商议个章程出来。新政,是一定要施行的。慈恩寺发生的一切,很快便推行到天下。新政之外,多占一亩、不,不要说是一亩,便是一块儿立锥之地,也不可能!寺庙所在之土地,往后也要经过朝廷之审批,私盖者,也以邪教论处。总之,宗旨只有一个,和尚也好,道士也罢,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没人会找你们的麻烦,但若像慈恩寺之前一样,把手伸得特别的长,那不好意思,就算你有大神通,千手千眼,朝廷也会把你们的手斩断,眼珠子挖出来,绝不姑息!”
“宗教事务局的职司,还要诸位共同推选出来。要求非常的简单,业务精熟即可。善意提醒,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毛遂自荐可以,但若做不好,按渎职罪论处,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说罢,李牧转身离去,只留下众人窃窃私语。
……
李牧从慈恩寺的侧门离开,要赶往工匠坊。以前他领着工部和内务府,两部不分你我,内务府的办公地点,也在工部。但如今,李牧要到洛阳,内务府他即将交给李泰,工部李世民必将另有安排,那么日后再不分你我,就有点不现实了。
李牧此去,便是要把两部拆分开来。顺带检查一下他之前留给工部的‘作业’,即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有多少空地,多少废弃宅邸,他要从中规划一番,像建工部官衙一样,为内务府建造一个官衙,另外,锦衣卫也需要一处办公的地点,之前被他搁置的‘诏狱’也要提上日程了。
李牧很想善待这个世界,但当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善待他的时候,就必须要进行一些必要的准备了。
长孙冲搬来矮凳,伺候李牧上车,经过慈恩寺这件事,李牧在他的心里愈发的高大了。恩师不愧是恩师,让自己头疼几个月的事情,到了恩师的手里,转眼间就解决了。这让长孙冲觉得,需要跟李牧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恨不得时时陪伴左右。
李牧踩着矮凳,爬上车去,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侯爷为何要与佛为敌?”
未等李牧说话,长孙冲便大怒,斥责道“你这小和尚好大的胆子!来人,赶走!”
锦衣卫便要上前,李牧回过头来,挥了下手,锦衣卫散开。
“一休啊,好久不见。”
快半年没有见,一休的身高长了不少,但模样没变,故此李牧才一眼就认出了他。见他穿着慈恩寺的僧袍,才想起来他是慈恩寺的‘留学僧’。昨天抓和尚的时候,并没有抓这些‘留学僧’,因此李牧没看到一休。
“请侯爷回答小僧的问题。”
长孙冲怒道“你这个小和尚,恩师凭什么非得回答你的问题?”
一休不说话,只是看着李牧。李牧看看他,忽然笑了,从矮凳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上头,这样他的视线可以跟一休平齐。
李牧看着一休,道“我徒弟的话,你也听到了。凭你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让我回答的。但是,今天我还是会回答你,毕竟你我相识一场。”
“谢谢。”小和尚还是很有礼貌的。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是因为这些慈恩寺的和尚,待你和你的师父很好。但你却没有看到,他们霸占了长安城附近的土地,逼迫很多百姓成为了他们的佃户,他们放贷,让很多百姓家破人亡。这天下的事情,不能因私情而左右。不是你觉得他们好,他们就是好人的。有一种东西,叫做公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保护弱智,是强者的责任。记住这句话,总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