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上面有他用炭笔描绘的图形“陛下请看此物,这个东西叫做肩章,分为金银铜三种颜色,区分等级。每一个大的等级,又分几个小的等级,一道杠就是一个等级,这两把交叉的直刀,表示了军士的种类,弓箭就代表弓手,刀就代表步卒等等,观之一目了然。”
李世民打了个哈欠,熬了大半宿,岂能不困倦,伸手把李牧手里的绢布抄在手里,道“好,朕好好看看,回头给你明旨。”
李牧谢了恩,李世民道“你也累了,回家歇去吧,高干,去,安排车辆送李牧回去。”
一下清净下来,李牧纵是年轻,也有些熬不住了,一上马车,又困又饿,迷糊地打起了盹儿,听到街边有卖汤饼的,李牧努力睁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元宝丢出去,买了一碗汤饼啼哩吐噜地吃了,他以前在工部的时候,经常会吃西市的汤饼,但自打创办内务府,折腾这一年,好像很久没有尝过汤饼的滋味了,吃了一碗,倒是颇多回忆浮现。
狂欢的人群散去,街道上遍布的垃圾。李牧从车帘里往外看,愤愤然道“城管大队怎么还不上街,逮住这些丢垃圾的,先打五板子再说,老百姓的综合素质,还是有待提高!”
心里想罢,精神立即得到了升华,仿佛天下一切美德都附身在体内,有一种登高俯瞰芸芸众生的成就感;随手将装汤饼的碗筷丢出去,摔成一地碎渣,李牧心满意足地斜躺在车厢里的软垫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不知道是谁扶着他进了寝室,反正等他醒来时,已经睡在了金晨的房里,鞋脱了,衣衫也换了,他伸了个懒腰,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呀一声,但又是双眼迷茫,还是没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那边金晨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双手递给李牧,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笑道“这是怎么了?忘记啥事儿了?”
李牧喝了两口醒酒汤,道“我就是觉得,今天我好像有点事儿还没做,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金晨拿着帕子帮他擦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就算想起来,也没什么用处,这会儿办不了事情。”
李牧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金晨不由地笑了,过来一边给李牧穿衣,一边道“你还问,昨夜城里有几个睡了的?这会儿都在家里睡觉呢,能办什么事情?”n
李牧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尴尬笑道“说的也对,倒是我的疏忽了。”
金晨说的一点都没错,今日的长安城,街道上冷清的很,到了傍晚才热闹起来,仿佛昼夜颠倒了似的。
这种场景,真是前所未见,可是想起昨夜的胡闹,任谁都是莞尔一笑,只觉得有些疯癫却不觉得过份。
睡了一个白天,人们又精神奕奕起来,长安城继承了去年不宵禁的好传统,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见了面,便问候一句“昨夜可去了承天门吗?”仿佛去承天门观礼,看到了讲武堂的校尉,是一件极其光彩之事,少不得要吹嘘一下。
倒是街上的城管和巡街的武侯们,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他们平日里威风的紧,在老百姓面前,都有自己的光环在。可是如今跟昨夜的校尉们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各种流言也多,总而言之,许多人看他们的眼神,少了几分敬畏,而多了几分值得玩味的轻蔑。
而这会儿,李牧也想起了自己想办还没办的事儿是什么了。他还要写讲武堂的课程章程,什么时候学文,什么时候习武,这些事情都得他来拍板定主意才行。不过此时就算想起了,他也干不成了,因为家里来了很多客人。
比方说,房遗爱、杜荷、李崇义等人都来了,城管大队的半数人,基本也都到了。他们来只有一个目的,想要进入讲武堂学习。
李牧招生的时候,颁布了章程,但对这些已经有